齐圳也点头:“我们也是这么想的。并且离谱的是,自从王醒死了之后,他的三个同乡就都陆续失踪了,具体时间和顺序也没人留意。”林山倦嗅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息:“也就是说,现在同乡四人进京赶考,考完之后,一个死了,其余三个全都失踪了?”齐圳点点头:“就是说呢。我们两个带着人问了一圈儿,现在还有人在外头找,仍旧没有任何消息,这几个人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事情如此蹊跷,林山倦不得不细细思索,确定一下接下来的调查方向。她拿出王醒身上的遗书,起身准备去找靳鸿一趟。“既然这边没有线索,那就只能去曲贤镇,找到这三个人的老家,查查他们的底细。”白恕闻言主动请缨:“我去吧,我之前也在那边做过活,可以抄山路过去,来回大概一个月就够。”林山倦点点头,她知道这事儿急也急不得,现在的时代交通就是这么滞后,只能凭四个蹄子的马来跨越距离。“好,辛苦你了。”她转向齐圳,“走,我们去一趟靳鸿那,对一下笔迹。”才要出门,卢丰又带着几个本子过来拦住她:“林司,这些案子都结清了,您盖个印。”林山倦粗略翻翻,都是些家长里短的小事,一边盖一边问起他:“今儿是不是新来个人?”卢丰想了几秒,摇摇头,“如果是新状元楚扩的话,他过会就到。”林山倦垂下眸子,盖上最后一个印。“他来之后,盯着他点,案子的事尽量别经他手了。”卢丰这个人好就好在只干活不提问,尽管突然来这么个人,听林山倦的交代似乎还没那么简单,但仍旧不多话,只是应下。“您放心,等他来了,下官就叫他来编案房做差,都是些结了的案子,不怕出差错。”卢丰这人做事细致,底子也干净,他顾念长公主的提拔,也绝不会背叛,林山倦对他都是放心的。主要是人家太能干了,这清政司大大小小的事,除了上次和这次的命案,所有的妻妾争斗都是卢丰在料理。正说话间,司属进来通禀。“林司,新来的监院来了,在外头候着呢。”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林山倦倒也不急着去找靳鸿,她更想先看看这个状元。“叫他进来吧。”不多时,齐圳带着一个穿着绯色官袍,面容清秀的男子昂首阔步进来。他略一抬眼,顿时被坐在上首的林山倦吸引了目光。这女子同他以往见过的柔美不同,好似暗含锋锐,眉宇间的冷意更是点睛之笔,将她的疏离修饰得更加明显。女驸马,并不是令人见之作呕的臭女人,反倒是如此胜过男子的风流情态,他难免多看几眼。这人直白的眼神惹得齐圳十分不快,用力撞了下楚扩的胳膊,后者才回了神,赶忙行了礼。“下官是新到任清政司监院,楚扩,参见林司!”林山倦无所谓地摆摆手,“起来吧,我清政司没什么太多的规矩,做好手上的事就行,没必要每天都来见个礼。”楚扩有些讶异地看她一眼,随即起身:“是,下官记住了。”林山倦点点头,主动引见卢丰:“这位是掌事卢丰卢大人,你才过来,不熟悉事务,便先跟着卢大人学学看看,卢大人博学多识,也能多教你点东西。”卢丰听到这些高度赞扬的词藻之后眼睛都睁圆了,心里的气球瞬间被吹到膨胀,毫不客气地轻咳一声接下任务。楚扩也做出感激的样子,拱手道:“多谢林司体谅。”林山倦没说话,朝卢丰使了个眼神。卢丰了然,上前一步:“楚监院,咱们走吧。”林山倦也站起身:“走吧,咱们也该去找靳鸿大人了,拿上遗书。”齐圳点点头,把遗书揣在怀里,两人骑马直奔靳鸿的府邸。靳鸿是个老实人,自从接了文试主考的工作,往来送礼试探的人不在少数,都被他一张铁面拒绝了,也因此落了个“不好相与”的名头。不过听说林山倦来,知道这是皇上的人,便赶紧把人请进来。一杯茶下肚,几人直奔主题,去书房看这次的试卷。靳鸿是个爱读书的人,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林山倦鲜少看到有人能把书摞得和承重墙一样高,甚至地上都摆满了书,被木架子托离地面,一摞又一摞摆满了整间屋子。这些书之间的缝隙极其窄,只有靳鸿常走的那条路线宽敞些,若不然,这好似迷宫一样的地方简直寸步难行。林山倦和齐圳进去的时候,生怕碰到哪儿就引起多米诺骨牌效应,因此都提着衣摆小心翼翼地钻缝子通行。靳鸿边走边尴尬地致歉,“真是叫林司见笑了,我这……地方狭窄得很,东西堆得又多了些,平日只有我一人进出,就没收拾。”林山倦干笑一声,也回以客气:“没事,我这走一圈儿,也沾点书卷气。靳大人这是在忙什么?”靳鸿总算走到书案边,这环顾一圈也没个多余放椅子的地方,只能尴尬地站着说话。“林司说笑了,我不过是把这次春闱的考卷整理起来罢了。不知林司此番来,所为何事?”林山倦找了个空地站稳,说明来意:“昨天晚上出了一桩命案,死者是来京赶考的人,留了一封遗书存疑,我想查查他的考卷,对对字迹。”靳鸿闻言,立刻打开花名册,递给林山倦。“林司看着,我帮你找他的文笔,不然这么多的话,你一个人找起来实在艰难。”林山倦感激地看他一眼,十分感谢这人的体贴。她向来不:()杀手洗白手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