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照眠眸色渐冷,叶朗却并未意识到,仍在诉衷肠:“照照,我身后是将军府,我当年一走了之也是有苦衷的!”林山倦原本没想着直接进去打断,毕竟金主在和前任掰扯感情,自己没头没脑冲进去实在不是个有眼力见的人做得出来的事。她只需在外头放风,若是有人来就迅速带走祁照眠,不给人留话柄就是了。但听到这句,这不是典型的渣男语录吗?哦,话里话外都是要祁照眠理解他的意思,你值多少分儿啊,犯得着她用五年去理解?祁照眠尚不知林山倦已经来了,冷漠地摇摇头:“你的妻子还在外边等你,最起码,你该知道避嫌。”避嫌。叶朗心中一痛,误以为祁照眠的提醒,是介怀自己娶妻的醋意,登时恼了。“你不知道我为什么娶她吗?许你在京城接二连三地嫁,就不许我娶一个有一分像你的人缓解相思吗?”林山倦听到身后地脚步声,警惕回头——看见了一脸震惊和伤心交叠的……少将军正妻。哦吼。啧。她挠挠脸,没好意思拦人家。这么难听的话都听见了,她还有啥好拦的,难道这个少将军还能说出更难听的话?她不信。祁照眠的声音更冷了,且满是抗拒:“叶朗,你既然娶了就要爱护她。本宫不会在意你娶了谁,也不想你在意本宫嫁了谁,事已至此,你我各自有妻,就不要再说荒谬的话!”她了解叶朗,若不把话说死,他就不会松手,与其让这份孽缘成为潜在隐患,不如直接掐灭了它。她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前途,谋划,禁不住任何一点风吹草动。叶朗不断地摇头:“我并不是因为爱慕她才娶了她,照照,你知道我爱的是谁,如果你现在回心转意,我也可以过段时间休了她!”林山倦:……她偷瞄一眼少夫人,好家伙,“指甲嵌进肉里”真是具象化了。这少将军还真能说出更难听的,她信了。“过段时间?”祁照眠捕捉到他试图埋下的陷阱,冷笑一声,“叶朗,本宫当初真是错看了你,负心薄幸,可恶至极!”所谓过段时间,难不成是还想让她做小?你还真是敢想!话里的拒绝如此明显,林山倦也懂了她的心思,加上旁边这位少夫人的怨气着实也大,她毫不犹豫直接走到祁照眠身边去。祁照眠纤细的身影背对着她,淡紫色的衣裙虽让她多了许多温柔,可却没有让她变得软弱。她仍旧腰杆挺直,面对曾经的青梅竹马,毅然决然将这份感情扔在地上摔得细碎。叶朗泣不成声:“你!你真的心如顽石!你好狠……”他看到信步走来的林山倦,眼中的愤恨更甚。林山倦径直走到祁照眠身侧,将她搂入怀中,后者吓了一跳,侧目见是她,才放松下来。无论如何,有林山倦同在,就算此刻有人来了,也不会是传出她和叶朗有什么龃龉。“她并不是铁石心肠,也一点都不狠,她只是分人。”林山倦接上叶朗的话,想起他刚说的替身文学就一肚子火。“少将军喝醉了就去找自己的妻子撒酒疯,和我夫人聊什么呢?”叶朗喘着粗气,对这个突然冲出来打断自己表白心迹的人讨厌得很。尤其她还是名正言顺的驸马,尤其,她正抱紧了她。叶朗的目光定在她搂着祁照眠腰际的手上,咬牙切齿道,“把你的爪子给我放下!即便是女子也不能这样碰她!”林山倦冷笑一声,察觉到祁照眠还要说什么,再度用力把她抱紧,示意她一切交给自己。这稀罕的强硬叫祁照眠有几分恍惚,不知是因为这人是自己驸马,还是同为女子的关系,她并没有那么排斥林山倦抱着她。甚至对她此刻给予自己的支撑,心怀感激。“她是我的人,我要做什么,还用你一个外人来约束吗?”叶朗的双拳紧握:“我在和照照聊些风花雪月的过往,劝你最好离开。”林山倦一哂,嘴里半点不留客气:“过往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吗?你爱当好的就当好的,我们不稀罕要了看不出来吗。”“再者,你要聊风花雪月,行啊,我也听听。有值得借鉴的地方刚好能学学,好方便我后半生都说给她听。”叶朗何曾被人如此侮辱过,林山倦的话更是时时刻刻都在提醒他——能陪祁照眠度过后半生的人,是她,而不是他叶朗。叶朗当即上前一步:“本将军再说一次,爪子松开!”威胁谁?祁照眠眉头紧皱,正要开口斥责,忽然被林山倦捏着下巴转了一个方向,紧接着,后者的面容在她眼前放大,模糊。最后,她的唇接触到一个同样柔软的东西。林山倦用力地在祁照眠唇上亲了一下,平静的园子里发出响亮的“啵”一声,祁照眠没想到她竟然对自己做这种事,怔怔的忘了反应。“我不但搂了,我还亲了,你打算怎么着我?”她的骨头都是反骨。叶朗怒火中烧,直接一个垫步扑上来,“你找死!”林山倦带着祁照眠后退几步,将人护在自己身后,抬脚迎上叶朗的拳,霎时把那人踢得弹回一段距离。她试探到叶朗的能耐,弯着眸子回头安抚祁照眠。“这人我帮你解决,等我下。”叶朗毕竟是军中杀出来的身手,只看两人的体型差距,祁照眠就难免担心自己这个纤细的驸马,下意识拉住她手腕:“你……”林山倦看出她的担忧:“那……那不然你帮我加油吧,我如果赢了,你就带我回去吃席。”吃席?是指宴席吗?她自信满满,祁照眠也松了手,唇边挂上一丝淡笑,“好。”曾经只给自己的温柔笑意,如今当着自己的面给了旁人,叶朗怒火攻心,再也控制不住。嫉妒上头,他招招直取林山倦的命门。然,林山倦此前的二十六年里,经历的生死太多了。:()杀手洗白手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