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有时候,和徐晓周旋是个不错的转移痛苦的方式。
生活太过无趣,无趣到他忘记了自己还活着。
舞台灯光暗下。
亮起。
校外巷子深处传来几声闷哼,叶嘉言上课路上被堵住,几个穿戴着大金链子的社会大哥围着他殴打。
“要怪就怪你爹,赌输钱跑了,我们只能来找你。”
这里是这座城市最贫穷的老城区,治安管理向来很差,不会有人管这些事,呼救也没有用。
叶嘉言认命了,也习惯了。
领头大哥高声吆喝:“给我狠狠打!”
栀子花又开了
“你看看。”领头大哥指着自己包着纱布的头:“你爹干的,你是不是也得挂点彩?”
手下小弟对着叶嘉言肚子踢,叶嘉言疼得闷哼,脸色愈加苍白,却始终没有叫出声。
“哟。”
众人循声仰头,徐晓坐在校围墙上准备跳下来:“你们继续,我路过。”徐晓轻车熟路跳到地上,手上拿着外套搭在肩上。
从领头大哥身边经过时拍拍肩,径直走过。
大哥毫不在意:“继续打!”
徐晓走出百米,脚却跟挂了铅球似的愈加沉重,余光瞥见地上那个一声不吭的人,心烦气躁啧了声。
自从他欺负叶嘉言后,别人就不敢再找叶嘉言麻烦,虽然这不是他的本意但有个专属玩偶的感觉还不赖。
“麻烦。”
徐晓回身跳起,一个飞踢踹在领头大哥后颈,转动手腕:“太久没动,松松筋骨。”话罢冲叶嘉言挑个眉。
叶嘉言从没想过有一天会跟徐晓一起逃跑,从来只有徐晓追,他逃。
画面太过奇异,以至于叶嘉言的好看的脸庞看起来呆头傻脑的。
直到徐晓拉着他跑进校园,几个社会大哥无法再追。
徐晓叉着腰,翻了个白眼:“我好不容易找到机会逃课,因为你,我一上午都得待在那该死的无聊的教室里。”
叶嘉言嘴唇泛白,面露痛苦,撑着膝盖弓着腰勉强站着,仰头抿唇:“谢谢。”
两人对视,定格。
舞台灯暗。
再起。
夜晚幽静的小巷两边是一排排老旧的居民楼房,叶嘉言就住在这里。
“你干嘛不回家?”
徐晓漫不经心跟在后面,嘴里叼着烟:“去你家不行?”叶嘉言没再开口与其废话,继续往前走进一幢居民楼。
年久失修的楼梯间昏暗的灯光闪烁,泥土筑起的地面和墙壁灰暗难看,毫无色彩可言。
走到其中一间绿色的旧铁门面前,叶嘉言插入钥匙,转动。
咯吱……门颤巍巍打开。
家里黑着,没人。
徐晓跟在自己家似的打开冰箱门,空空如也:“你家穷得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