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大师兄过来找他,他们上山去了吧。”
“什么?!”遥泽眉间的朱砂闪出一道死亡红光:“你不早说!”
摇身一变成了袁释,向山上冲去。
玉骨呆呆的望着他闪电般消失的背影:“您也没问啊!呀,不是说,用不着?口是心非略略略……”
山高天寒,白雪皑皑,几点红梅相映雪间。
遥泽找到云崖和步青云的时候,步青云正言笑晏晏地给云崖续上一杯清茶。
他给云崖沏茶,他竟然亲自给云崖沏茶!
被眼前的一幕刺激得妒火中烧,思绪还没回过神来,身体就已经冲上前去。
步青云愕然地看着遥泽不知道哪里冲过来,夺过摆放在云崖面前的茶,仰头灌了进去。
茶一入喉,遥泽脸色就变了:这茶不对劲,冲动了!
但是在云崖和步青云的注视下,也不好表现出来,勉强笑笑:“不好意思,口渴,借师兄一杯茶喝,告辞。”
随即,又在二人莫名的眼神中,风一般消失。
遥泽再见到步青云的时候,他带着一身风雪,刚从山上下来,一只狐狸追在他身侧,抖着蓬松的毛发。
这段时间的朝夕相处,眼见着少年一天一个样,如同竹笋抽干似的成长起来,逐渐长开。
目视着他拎起竹篮放到桌上,竹篮里泛出幽幽冷香。
解下披风,独坐庭中,狐狸一跃上他的膝头,竹林映雪,衬着他清夭面容,眉目如画,清冷孤寂好似万年飞霜,看得遥泽心里就是一揪。
见他先是摆出几个大小不一的玉盏和玉杵。
然后深红色尚还沾着霜雪的梅花从篮子中被取了出来,十指纤细,灵巧剔透,如修竹美玉,指尖拈着艳红花瓣,就像是拈在了他的心上,然后他的心就被放进盏中,被玉杵慢慢研磨。
他这是在做什么?有什么丹药是这么炼的?
遥泽走过去,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我若知道你给云崖下毒,我肯定不抢他的。”
步青云嘴角挂着冷笑,看傻子似的看他:“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与大师兄兄友弟恭亲如手足,我怎么会给他下毒,岂敢凭空污蔑?”
说着手中将艳红的液体倒入精致梅花盏中,合盖定论。
端着小盏,抱起睡着的狐狸从遥泽身边经过,目不斜视径直进屋。
二师兄,还是那个目中无人的二师兄。
前一秒遥泽还保持着遥家公子的优雅形象,下一秒陡然趴在门上向里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