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辰看着眼前这只危险又迷人的美人蛇,露出一个阴森森的笑容,并没有丝毫胆怯之色。
能与这么美丽的毒蛇共舞,是他的荣幸。
慕容辰露出一副森白的牙齿,粲然一笑,伸手攥住许轻禛按住他死穴的手腕,尖锐的犬齿离许轻禛素白的手腕很近,眼神中的病态神色与肤色的苍白脆弱相得益彰,犹如一只嗜血的吸血鬼在张牙舞爪。
“有人告诉过你吗?你本身——就是最大利益,而我,身为一个利益至上的机会主义者,想要——谋取你。”慕容辰说话的时候一直都在看着许轻禛,直白又炽热,赤裸裸的,毫不掩饰他对许轻禛饱含掠夺的深意。
许轻禛注意到他的眼神,感到胃酸在自己的胃里翻涌,生理性反胃,不由得皱起眉头,花了吃奶的力气才把难受的感觉压下去,冷淡的语气难掩厌烦:“你的眼神真令我恶心。”
“不过这个血玉雕成的玉人嘛……不收白不收,就当做是你给我的封口费,我就笑纳了。至于其他的事情……我只能给你说一句,不要轻易威、胁、我、哦。”许轻禛笑吟吟看向慕容辰,说完最后一句话后翩然站起身,后退了几步,笑容极具迷惑性,“慕容少侠,我们南海秘境见分晓哦。”
话音刚落,许轻禛立即拉下脸,转身走回到顾厌身边,俊美面孔冷漠又高傲。
之前许轻禛背对着他与慕容辰亲密无间的时候,顾厌心如刀割,无时无刻不在灼烧着他的心脏,他想要立刻冲上去把那个贱货和许轻禛隔绝开来,可是顾厌碍于许轻禛的面子上,不得不停在原地,不可能上前一步。
当他终于看到许轻禛转过身的时候,还没来得及高兴,他就看到许轻禛手上拿着一尊用血玉制成的玉人。
玉……也是玉……顾厌想起了自己衣袖中藏着的玉佩,心底略有些失落,原本就犹豫着要不要拿出来送给许轻禛,此刻看到别人送给许轻禛更好的玉,他就更不想拿出来了。
前有这么漂亮的做工精细的一看就知道送的人很用心的血玉在前,他的这块玉佩相比较而言实在是太平平无奇了,他不想成为许轻禛眼中的平庸的毫无价值的人,他想要得到更好的玉送到许轻禛手上。
他心尖上的人配得上世间所有珍贵之物。
就在顾厌短暂愣神的时候,许轻禛看出他的愣神,没有心思探讨他是为什么愣神,直接一句冰冷直白的话语就这么撕碎顾厌所有关于美好未来的畅想,最后还显得分外俏皮地冲顾厌眨了一下眼睛:“走了。嗯?顾少侠,再走神的话,你就彻底失去了追求我的资格哦。”
其他的话术可能对顾厌没什么作用,但顾厌一听到“取消追求许轻禛的资格”这类相似的字眼,立马打起十万分精神,打鸡血似的,精神抖擞地附和许轻禛道:“好的,我知道了。”
至于陈安燃?放心,都不用许轻禛叫他,他看到许轻禛走了,自己就会屁颠屁颠跟上来的,想甩都甩不掉呢,狗皮膏药似的贴在许轻禛身后。
先前本来就因为慕容辰拿他的糖葫芦献给他的心上人以及他的心上人和慕容辰相处过于亲密而生气的脸涨成个猪肝色的陈安燃看到许轻禛冷酷无情、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慕容辰的时候,
他苦闷低沉的内心像是火山爆发一样,岩浆从贫瘠的土地钻出来,冒出咕咚咕咚的气泡,兴奋、喜悦和幸灾乐祸超过悲伤、郁闷,恨不得打锣敲鼓欢天喜地昭告这一普天同庆的好消息。
见到许轻禛走了,陈安燃火速追了上去,路过慕容辰身边的时候还特意装出得意洋洋、沾沾自喜的模样,眼睛都快长到鼻子上了,要多尖酸刻薄有多尖酸刻薄,哼哼唧唧好几声,充满鄙夷地瞪了慕容辰好几眼。
很可惜,他所做的这一切耀武扬威的行动都纯粹是抛媚眼抛给了瞎子看,慕容辰完全无视了他,目光全都放在许轻禛身上,他就像是可有可无的空气一样。
大概是许久都没凑到许轻禛身边,所以陈安燃格外想念许轻禛身边的位置,急急忙忙把顾厌挤走,独自凑到许轻禛的身边,刚想问候的时候,正好注意到许轻禛手中的血玉。
这块血玉的品质很好,即使是陈安燃这种背靠宗主的仙二代也弄不到这么好的玉。
就算得到了,也不能轻易把这么好的玉送给别人,哪怕许轻禛是他的心上人,他有心想送,他的父亲也不会允许他送。
而如今,许轻禛手里就有一块这么好的血玉,用不着他思考几番,就知道这是刚才那个王八蛋送给许轻禛的。
不是,怎么有人的财力比他还深厚?失算了,情敌送这么好的东西,那他之后如果送的东西没有这个好,岂不是落于下风?该死,该死!陈安燃咬牙切齿地想,一口银牙都快咬碎了。
当然,愤恨不能表现出来,陈安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下定决心自己要无时无刻在许轻禛心里抹黑对方形象,润物细无声一般。
“师弟,这块血玉是刚才那人送你的?没看出来啊,仙门中居然也有如此财力深厚之人,也不知道是哪个宗门的,这么有钱,哎,不像我们空蝉宗,连本命法宝都得是免费的,你说是不是?”陈安燃的咬字侧重于“财力深厚”、“有钱”、“空蝉宗”和“免费”,就差把“他是个败家子,不像我是个乖宝宝,师弟你可千万不要被他蒙骗,少和这种败家子来往”写在脸上。
许轻禛听出他的话外之音,冷不丁瞥了他一眼,带着嘲弄的意思,随手将拿在手中把玩的糖葫芦扔给陈安燃:“你不是想吃糖葫芦吗?这串糖葫芦就给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