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感受到怀里的人因为自己这句话紧张到绷紧身体,却还是逼着自己再挣扎一下。竺晏乖巧地环上男人的肩膀,放软了语气:“周一周二不来可以吗?”
“那两天专业课太多了。”竺晏咬紧下唇,男人不是没有给他约定的钱款,每次看到那些数字时,都觉得自己格外不堪。
他还相信着男人当初承诺的“毕业后”,想着自己多赚点奖学金之类的,为以后做打算。
“好。不过现在开始不许再走神了,乖乖听我说话,否则哭再多也没用。”
竺晏松了口气,只是听男人的话而已,比起别的事来说这个再容易不过了。
岑桁看着他如释重负的样子,眼里划过一丝玩味,没再进一步逼迫。竺晏就算还想着离开自己又怎么样,人退让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总有一天——
他只能退无可退,最后乖乖留在自己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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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览一进教室就看到了竺晏,往日总是爱坐到前排的男生今天破天荒地坐到了最后一排,枕着胳膊趴在桌子上。他想也没想就坐到旁边的位置,才发现竺晏闭着眼睛,一副还没睡醒的样子。
察觉到身边的动静,竺晏猛地清醒过来,奇怪地看着突然跑到自己旁边的人。纪览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这么做,只能拿一旁的空调当借口:“太热了,你这凉快。”
竺晏抿紧下唇,犹豫了半天还是又抓起手边的包,慢慢地往左边移了一个位置。
眼神里的疑惑十分明显:这样不是更凉快吗?
纪览一时语塞,他能怎么说,说自己就是脑子一热想挨着竺晏?
听上去怪变态的。
“热就脱了呗。”他只好没话找话,把那股尴尬岔过去,指了指竺晏身上的运动外套,“拉链还拉得那么靠上,看着就难受。”
今天是早八第一节课,踩点进教室向来是多数大学生的必备技能。纪览来得早纯粹是知道竺晏每周一这节课都会早到,这会教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竺晏只是又把外套往上拉了拉,依然把头枕在胳膊上,丝毫没有要脱的意思:“没事,在这刚刚好。”
岑桁确实让助理送来了遮瑕,但没想到竺晏太白了,那些膏体抹在皮肤上怎么都很显眼。他只好穿了件外套,又特意跑来教室里最凉快的位置坐着。
“我再眯会,上课了叫我,麻烦你啦。”竺晏把帽子戴上,声音又低又轻,听得纪览心里一阵阵发软。竺晏在睡觉,他就这么看着一旁的人发呆,思绪早就不知道飞到哪去了。
那天带走竺晏的车一直在脑子里消散不去,就连每周末寝室固定的恐怖游戏都没能让纪览上心,一会是想竺晏究竟兼职的是什么,一会又觉得自己想太多了,竺晏怎么会是这种人呢?
直到被姗姗来迟的室友拍醒,他才发现教室里的人已经陆陆续续多了起来。这节是专业课,竺晏最在乎这个了,纪览连忙推了推像是困得不行的人:“醒醒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