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是,单纯看他不爽。
可不管是哪种,也只透露出一个信息——这里呆不得了。
将手中的黄玉收起,宁归砚进了旁侧的灶间,帮忙烧了热水后,便在灶间呆着不走了——一是不想看见季宿白,二是心里在暗自计算。
临到夜间,一声婴孩的啼哭声响起,宁归砚沉沉的意识回笼,他走到灶间门外,将门缝展开些,瞧见景弗送那稳婆回去,而季宿白还在那门外闭眼站着,像极了一尊活阎王。
天色已经稍暗了,整整快两个时辰,黄昏洒满了这周遭,站在门前的男人忽然睁开眼,朝灶间瞧了瞧,只看见紧闭的门窗。
他站了一会,拿上剑,抬步走过去敲了敲门。
宁归砚在里应了一声,随后打开了门,手上还捧着一碗白粥,是他方才煮的。
“师尊。”
他恭敬地叫了一声。
“要吃点吗?”
没等说完,手忽地一抖,将那粥洒在了季宿白身上。
“呀!师尊,是弟子不小心,没烫着吧?”
季宿白瞧着那张无辜的脸,嘴唇牵了牵。
“无事,再盛一碗送去吧。”
说完便拂手皱着眉离开了。
宁归砚看着人离开,眼底露出得意,只是被眼前的东西挡住,看上去也只是那么一些羞赧的笑。
他观察了大半辈子的人,一些小习惯和禁忌,自然是看得出来。
宁归砚又盛了碗粥,顺便叫上屋内的林言言一块去。
林言言也不客气,说着“要尝尝师兄的手艺”,话音落便失了意识,陷入一片昏黑当中。
“抱歉,先睡上半个时辰吧。”
宁归砚弯唇笑了笑,将灶间的窗户大开。
随后他跳了窗。
徐娘啊徐娘
婴儿的啼哭声很快就歇下去了,宁归砚跳下窗没入窗外的草从当中,那枚黄玉被他丢弃在灶间。
没走出几步,就再次听见清灵的铃铛声,冲破季宿白设立的阵法,断断续续地传入。
宁归砚停了脚步,侧过身看向里屋的窗户——此刻窗户紧闭着,偶尔传来林言言和张家娘子欣喜的声音。
他闭了闭眼,又仔细听了一会,那隐隐约约的人铃铛声愈发大了,来源地是张家的围栏处。
忽然脚下亮起光阵,寓意着有人在冲破这阵法,宁归砚听见急促的脚步声,随后便是铃铛声远了,他收回视线,压下心底的不安,抬步朝着远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