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勉强配合着彼此,朴生清除偷袭以撒的人鱼,以撒用蛮力在前面开路,两人扯着一根随时可能断开的信任,披荆斩棘。
朴生拖着血流不止的肩膀,咬牙跟在以撒身后,踩着一只只人鱼的尸体,踏过地面冰冷的血泊。
终于突破了门口,两人迅速跑起来。
场地出去,就是一个大院子,围栏四面封锁,贵族的后院尺寸,往往是衡量地位与财富的标准。
围栏外面是繁华的车水马龙,以撒在冲出铁门的瞬间化为人形,变成一个光溜溜的青年,把遛狗的贵妇吓得连连尖叫。
朴生暗骂丢脸,立马解开大衣丢过去,以撒接住飞来的大衣,迅速套上。
回头看,人鱼群并没有追上来,似乎在他们出院子的瞬间,人鱼就放弃了追逐,这点让朴生更坚信这其中有猫腻。
朴生放慢步伐,叫停前面的以撒,两人模样狼狈的站在石路上,以撒顶着头飞扬的鸡窝走来。
“走,去宫廷,这件事不简单”朴生拉开以撒身上的大衣,翻出钱袋。
以撒歪头“宫廷?”
朴生懒得跟他解释,直接走到岔口拦了一辆马车,车夫看两人浑身是血,本来不愿意接,但无奈对方给的太多了。
马车上,以撒自如的坐在男人身边,感觉到对方身体一僵,但并没有拒绝,以撒窥探男人神色,见对方抿着嘴不说话,就当是同意了。
第一次和朴生并排而坐,男人似乎对他的态度耐心了许多,当然,只是些许。
朴生手上的左轮,不知何时已经收回骨刺,回到原来的样子,他解开扣子,将衬衣拉至肩膀下,血淋淋的伤口乍现。
狭小的车厢里,猎人的香气浓郁了几分,以撒眼神变得饥饿,目光细细密密地舔舐着对面的伤口。
朴生浑身鸡皮疙瘩,回头恶狠狠的警告以撒,视线往下,落在以撒腹部上,眼睁睁看着一条划开肠子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朴生忍不住摸了摸以撒腹部的肉条。
两小时后,到了宫廷。
朴生肩上结起一大片痂,血算是止住了,两人前后下车,以撒仰头,就看见澎湃巨大的宫殿,每一处建筑都像是上帝的杰作。
宫殿前,整整齐齐站满一排铁人,全是骑士,朴生抬腿往里走,下一秒,就被两道铁剑横在身前。
朴生将手里的金牌递给其中一位,骑士看后,向对面的骑士点头,两人各退一步,鞠躬让路。
没有爵位又怎样,他不照样有着相同的权利,朴生享受着路上恭敬的眼神,果然,没有一个男人可以拒绝权力与金钱。
眼角瞥过身边,以撒一脸没见过世面地样子,他忍不住讥笑,打心底的看不起对方,贱民就是贱民,给他提鞋都不配。
进入宫殿内部,以撒就被拦截在外,只能目送朴生独自走入殿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