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婶看得很透彻,美娟阿姨蹦跶的越厉害,说明她生活的越不幸福。
可再不幸福都好,婶婶说美娟阿姨都不会离婚的。因为她失业了,丈夫却有个铁饭碗。
婶婶说这叫生存妥协。
也就是从赵美娟身上,施敏儿明白了一个道理,人无论处于什么低谷,都一定要有靠自己能基本活下去的能力。
后来在上了大学后,她发现大自然中有一中活法很像美娟阿姨—寄生。
因为这个发现,她一度迸发了非常强烈的倾诉欲,于是顾不得当时已经是晚上,仍拿起笔,给婶婶写了封三页纸的信。内容不乏对寄生生物的看不起。
半个月后,婶婶给她回了封信,信的内容不多,其中有一句话问她,还记得当年在施家村后山发现的那些石斛吗?
婶婶的话犹如一盆冷水,把她的理智浇醒了。
并非所有寄生生物都没有价值。
又过了几天,在每周一次给婶婶的电话聊天中,婶婶分了几分钟时间,和她严肃探讨了美娟阿姨的生活。
在这短短几分钟的探讨中,她收获良多,也明白了一个道理。
人的生存能力很多时候也是受时代局限。
在封建社会,不说出仕,就看市井生活里,医者、夫子甚至跑堂那些,基本只限于男性。你能想到的女性可以做些什么?只怕除了刺绣也想不出其他一二。不然名流青史的女性佼佼者不会只有这么些。
美娟阿姨虽然生长在社会主义新中国,可封建残余思想仍不容小觑。她明面上被尊重,实际上被摧残,这也是极可怜的。
不是每个人都是陶然老师,陶然老师的幸运在于,父母对她的爱胜过世俗。
我们不能以现在的眼光去批判过去女性的无能。
回忆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原来不知不觉中,婶婶对她的三观影响之深。
施敏儿再次拿起笔,终于在草稿之上写下这次作业的标题:《对我人生影响最大的一个人—我的知青婶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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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美美是在计划着去云南旅行的时候接到施敏儿电话的,电话那头她兴高采烈说着自己写的一篇文章得了a+,并被老师推荐登上了校报。
“真的吗?婶婶可真是太替你高兴了。”电话这头,赵美美也跟着笑的眉眼弯弯。
她是真的替侄女高兴,要知道,她这个小侄女,从小到大最苦恼的就是写作文了,考试经常都是写作托后腿。没想到上了大学,竟然突然开窍了。
能被老师推荐上校报的作文,肯定写的非常好。
施敏儿承下了这夸奖,在电话里卖了个关子,不肯说写的是什么内容,只说等校报出来后,给她寄一份。
这样神秘兮兮,还真让赵美美有了几分期待。
等施茂彦下班回来,她立刻把这好消息分享给他,他也立刻被勾起了兴趣。
十天后,赵美美收到了侄女从学校寄来的一封挂号信。
不用猜,肯定就是登载着侄女文章的校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