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石上旧精魂,赏月吟风不用论。惭愧故人远相访,此身虽异性常存。”
“身前身后事茫茫,欲话因缘恐断肠。吴越山川寻已遍,却回烟棹上瞿塘。”
沈晏清琢磨了一会儿,听不懂。他将瓶子放回盒子里,转头又拿起那颗微微颤动的石心。
思绪斗争了没几秒,向来没什么耐心的沈晏清,从书架上找到一把小锤子,打算轻轻地敲开这颗石心。
石皮之下,乳白色发着微光的液体如同一颗颗会滚动的小圆珠,沈晏清才凑近,心底就仿佛有一个声音越来越大地怂恿着他喝下这些东西。
他没忍住。
刚入口时觉得醇香清爽,有股淡淡的酒香味,几口就囫囵吞枣的咽下了。
一开始是觉得有点热,等一阵头晕目眩结束后。
“啪嗒”一声,沈晏清醉倒,趴在了桌上。
第二日天不亮,丙二十八房的侍女见到了醉得脸颊浮着一片嫣红的沈晏清,他睡得很香甜,好似做了一个很长很好的梦。
她早已得到了吩咐,于是将沈晏清抱到床上。
一日、两日……日子一天天过去,沈晏清始终没有要醒来的打算,身边的人也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
等到沈晏清再度醒来时,已经是六月后。
他靠在晃荡震动的马车车厢上,听见外面有吵闹的声音。沈晏清觉得自己头痛欲裂,正要扶额揉揉自己的太阳穴,微凉的手指已经先他一步的替他揉上了。
沈晏清抬眼一瞧,发现是好几天没见的江妈妈,她看上去一下子老了许多:“江妈妈,这是哪儿,你的伤已经好了?”
江萱:“都过去了六个月,这点儿鞭伤自然是已经好了。”
“六个月?”沈晏清愣住,他内视一瞧,看见了卧在自己识海中那颗银亮色的金丹。
“玄都原先请了礼仪老师,想在启程前教你一教,可你怎么都叫不醒,只好作罢。真是时也命也。”江萱说:“从玄都到昆仑剑宗的太华山脉,足有好几个月的脚程,若要快,转瞬即到,可这到底是凌霄真人的生辰礼,就得老老实实的走,少一天都是轻视的意思。玄都和中域难得几年太平,还是不要再起争端的好。”
沈晏清被江妈妈这样一说,一下子就将自己怎么昏睡了六个月的事情抛到了脑后,开始纳闷起凌霄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这么大的排场了。
一下子从初夏横跨到了冬天,沈晏清自然该觉得冷,可他现在一点儿也不觉得冷。
马车的门上挂着厚而重的门帘,一点儿风都透不进来。这样不好,沈晏清急切地想要见到风,好迎面地吹吹,让他冷静点。
想到自己已成了金丹修士,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出去尝试下那些他曾经做不出来的法术,好好地抖抖毛,得瑟一下。
江萱拦住了正要起身的沈晏清:“你要去做什么?”
沈晏清仰着脸,骄傲的说:“出去瞧瞧。”
江萱说:“不行,我来时见过了魔尊大人,他吩咐过我,让你在见到了凌霄真人前,不能见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