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砚青提起,江妈妈就知道沈晏清又要倒大霉了。她答道:“这些日子他有在学剑法和舞谱。”
砚青勉强满意:“明天未时,让他来见见我。”
先前那位说是要给砚青重新整理住处的管事回来了:“新理的地方,在听雨亭。”听雨亭被一片湖泊包围着,湖里年年栽种近能连天碧的菡萏,等到盛夏暴雨,雨滴打在荷叶上,才算有了听雨的诗意。
说着这管事引着砚青去了另一个方向。
见砚青要走,江妈妈犹豫了下,行了个礼,打算先行告退去找沈晏清。这些人不怎么在意江妈妈一个筑基修士的去留,并没有放在心上。
江妈妈到沈晏清这几日住着的暖香楼。
这只好吃懒做的小鹦鹉才歇下,暖烟和多宝两个奴婢还在修炼,沈晏清已经准备睡觉了。江妈妈把这只鹦鹉从窝里掏出来,并且告诉了他这个不幸的消息:“明日未时,大人要见你。”
沈晏清睡眼惺忪,因为困顿眼睛里结着一层薄薄的水雾:“哪位大人?”
江妈妈怜悯的看着沈晏清,但并不说话。沈晏清突然就明白了江妈妈眼神里的怜悯,他打了个寒颤,把盖在身上的被子再往上提了提。
沈晏清还不放弃最后一丝希望,想让江妈妈否认他:“不会是砚青吧?”
江妈妈默认了,说:“明天未时,你别记错了时辰,惹大人生气。”
“晚上若是得空,记得再练练,免得出丑,我可是和大人说你学得很勤奋。”江妈妈的意思很明显,她这个点来,就是想让沈晏清再练练的。
还没有睡清醒的沈晏清结结巴巴的问:“练、练什么?”
江妈妈怀疑的目光扫过沈晏清,沈晏清立刻就想起来那两本已经被他不知道丢到哪儿去的谱子了,他沉重的说:“那自然是好好练过的。”
“那就好。”江妈妈吩咐完,也打算回去了:“你没去过听雨亭,明天早半个时辰,我会来找你,免得你迷路误了时辰。”
说完后,她就走了,在暖香楼待的时间还不到一柱香。
沈晏清等江妈妈走后,他还没彻底的从砚青要来的这个消息中回过神,他甚至没有意识到砚青现在已经来了,觉得这是他做噩梦。
真奇怪,好端端的怎么又做和砚青有关的噩梦了,真讨厌。
沈晏清缩回床上,试图再次入睡。
没有办法,他睡不着。
这也让沈晏清醒悟,原来刚刚江妈妈来找他说砚青来了的这件事不是做梦啊。
他对这件事仍旧没什么实感,处在一种不敢相信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