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青看了内容后,他抬起眼,看向沈晏清,眼里有些不确定的难以置信:“……你打算和谁告状,告谁的状?”
沈晏清被当事人抓包了还嘴硬,半点没有在背后偷偷嘴碎说人坏话的心虚:“没有,不是你。”
砚青打开玉简,摊在桌上,指着第一句中“砚青仗势欺人”的“砚青”二字,问沈晏清:“这是谁?”
沈晏清嘀嘀咕咕:“谁叫你欺负我,在我的脸上蘸墨,害我出丑的。这得怪你。”
砚青:“你不好好临摹我的画,在纸上骂我是猪头,这事怎么说?”
沈晏清红着脸硬着头皮想要扳回一城:“你今天偷看我换衣服。”
其实根本不算是偷看,毕竟砚青看上去本来并不是很想看的样子。
但砚青突然的不说话了,像是在沉思,过了会儿,也不知道他想了什么,收起玉简说:“我今天就不怪你不敬之罪了,以后不准再写了。”
沈晏清瞅着砚青手里的玉简,脸上的表情看着就很不服。
魔尊钦定他去昆仑剑宗这事已经成了他的不死金牌,现在所有人里除却几位同是金丹修为的修士,就只有沈晏清天不怕地不怕的不怕砚青。
砚青轻笑道:“再有下次,被我发现了,我就叫江妈妈来打你的手板子。”
沈晏清想扯魔尊的大旗,砚青看透他心中所想,似笑非笑的说:“你对执事不敬,以下犯上,还想叫尊者来给你主持公道?我罚你,他不会说什么的。”
沈晏清难以置信:“你说过不打我的!”
砚青笑着说:“男人的话不可信,看来你经历的事情不够多,不能明白这个道理。”
沈晏清早就知道砚青不是什么好人了,可这还是他头次直面砚青的出尔反尔,想到砚青可能要打他的手,就忍不住后退了半步。
随即,他又想到了砚青刚刚那番话里不对劲的地方。
沈晏清歪着脑袋说:“不对。”
瞧他的这副神态,就能让人联想到得意洋洋站在春天抽芽的细枝上和毛团似抖毛的小鹦鹉。
沈晏清也确实得意洋洋的,他露出一个俏皮而自信的笑:“我不信,你舍不得的。”
“哦?”砚青反问他。
先前的事情被连起,沈晏清说:“魔域送去昆仑剑宗的人一直被搁置在外围,连这位剑尊都见不上一面,更不要说是入凌霄真人的心,这事在魔域里都不是什么秘密。你一个金丹修士光凭着出神入化的画技,讨得魔尊的欢心也不过是外物之道罢了。魔尊大人都未曾见过我,却钦点了要我去昆仑剑宗,这事,江妈妈身份低微是面见不了圣上的,只能是你做的。”
“——若是我一入昆仑剑宗,便得凌霄真人的盛宠,这功劳最后会算在你的头上。”沈晏清摇头晃脑的说:“所以你催着我练剑、催着我学舞,甚至现在还要亲手教我作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