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秘书脸色僵住,“是,当时您昏迷,我六神无主,只好通报老宅。”
他声音沙哑,嘴唇干裂,眼下乌黑明显,看来这几日一直是他陪在身边。
霍砚深脸色稍缓和。
“不用母亲来,我们回去。”他拔了针头,捏捏眉心,“今晚就动身。”
吴秘书心惊,“可您的身体。。。。。。”
“我无事。”霍砚深下床,走到窗边,“你请个护工,在这照顾程玉。打捞搜救队那边一有消息就通知我,就算找到她一片衣角,一根头发丝,也要通知。”
“您是怀疑太太。。。。。。”
“不是怀疑,是确定。”
霍砚深确定明徽没死,否则她不会说摆脱他。
“你先出去。”
吴秘书应声离开,心里却打转。
那海崖他见过,崎岖陡峭,高耸百丈,崖下就是激流浪涛,暗潮汹涌。
本地人跳下去都不一定生还,何况是明徽。霍砚深和程玉能活,纯粹是上苍保佑,死里逃生。
可这话他不敢说。
霍砚深对明徽执念几乎成心魔,是逆鳞,说这话是逆反他。
房门吱嘎一声关上。
窗外挂一弯寒月,月光迢迢,清冷伶俜,勾勒他轮廓颀长,随风飘摆的衣角透露出决绝。
在他心里,明徽绝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放弃。
细想来,自从明徽车祸离开开始,他以为自己布置一张罗天大网,只等将明徽众人框进去,可实际那张大网已变成反捕他的诱饵,引他一步步堕落,直到这次亲眼见证坠崖。
明徽以为他亲眼看见她坠崖,就能放过她。
男人眼神一暗。
先不说坠崖真实性,就算明徽真的葬身海底,他也要找出她尸骨,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