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砚深下意识抬头。
楼上,三楼纱窗悠悠飘起,两只麻雀在窗台蹦跶,尖利鸟喙啄木窗发出声音。
男人收回目光,抬步进门。
画室内,明徽死死捂住嘴,蹲靠在窗下。
或许是过于紧张,她眼前一片黑暗,无边恐惧随黑暗蔓延,直至叫嚣着吞噬她。
刘姨怎么会和霍砚深一起?
是被发现传递消息?还是霍砚深已经知道她的计划?
杂乱思绪如疯长的野草,将她剩下唯一一丝清醒理智淹没。
直到画室门被敲响,明徽这才缓过神,呆呆应一声。
“什么事?”
明徽打开门,门外是王妈,“先生回家了,要您下去一趟。”
“嗯,待会儿我就下去。”
明徽有意关门回房,却被王妈拦住。
她手掌推着门,笑道:“太太,先生说让您立即下去。”
明徽蹙眉,冷眼看着她。
王妈眼中闪过一丝讥讽,面上一副看好戏模样,紧接着低头。
“太太,请下楼。”
明徽视线不移,忽而冷笑一声,问:“王妈,在老宅里,你敢和母亲这样较劲吗?”
王妈惶恐,“太太,您多想了,我只是不敢违背先生命令,怎么能说我是和您较劲呢?”
明目张胆的刁难,依仗霍砚深压制她。
明徽站在门前,冷冷看着对方。
王妈原本不甚在意,可明徽目光愈加冷淡,似深冬屋檐下结成冰串的水珠,直挺挺穿透她身体。
这目光让她浑身麻木,迫于压力松口,道:“要不您先处理事情,我去回复先生。”
“不必了。”
明徽改变主意,关上门转身下楼。
客厅,霍砚深靠在沙发上,电视中播放着新闻。
明徽抬眼一瞥,是他在接受央台采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