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外,荷枪实弹的当地警察正朝着废弃大楼和旅馆的方向包抄而去,准备搜寻死者是否还有其他的帮手。
车里,身着制服的女警给阮笙递了一杯水过来,又用泰语说了句什么。
阮笙听不懂,但也猜得出来是在安慰自己。
她接过水,用泰语道了声谢。
沈知竹就蹲在她的对面,手中拿着一管膏药和棉签,为她涂抹膝盖处摔倒时撞出来的伤口。
一边涂着,边轻轻对着伤口处吹气。
小心谨慎的态度,仿佛阮笙是一个易碎的瓷人,却无暇顾及她自己身上被溅到的血渍。
“不用担心啦,这点小伤很快就会好的。”阮笙故作没事人般道,“没想到泰国这边的警察还很厉害,这么快就能找到我。”
“嗯。”沈知竹低着头,换了只新的棉签,将膏药抹开。
“对了,出枪的是哪个警察,真应该感谢人家的,不知道这边的警局收不收锦旗……”
沈知竹沉默了几秒钟,才出声解释:“不是警察,是专门保护你的保镖。”
“保镖”
“嗯,上一回你爸在救护车上出事,我担心你也会遭到什么麻烦,一直都安排了保镖暗中守护。”
这也是阮笙一被劫走,沈知竹半个小时内就出现的原因。
只不过这样的安排,她从未与阮笙提起过。
阮笙唇角不由自主地上翘,忍不住伸手去触她的脸:“沈知竹,你……”
剩下的话没能说完,陡然一阵眩晕袭来,阮笙眼前白光笼罩,重重朝沈知竹的方向栽倒了过去。
“阮笙”晕倒之前,阮笙听到对方紧张的声音。
沈知竹的思绪,随着她的晕倒再度变得慌乱。
一瞬间无数个不安的念头在翻涌,沈知竹扶着阮笙的手在抖,她好像被抽走了所有的理智,变成了一个真空的人。
就连呼叫救护车时,分明在张唇说话,声音却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的,而非出于她自己。
……
将人送到了医院,医生诊断后得出结论——
阮笙只是受到的惊吓过度,在安全后暂时陷入了昏厥的状态,休息上一段时间就好。
沈知竹依旧不放心,要求做全面的检查。
只是许多检查项目都需要病人的配合,阮笙现在还晕着,当然是做不成的。
护士只能先给她抽了血,准备将血送去化验。
沈知竹在病床前守着她。
躺在床上的阮笙睡得很安静,唯独眉头紧蹙着,像是在为什么而不安。
沈知竹抬起手,指尖轻轻抚过她的眉:“别害怕,阮笙,我就在这里。”
像哄孩子般,她的口吻放得极低,如此重复几遍后,阮笙眉头当真逐渐舒展开。
沈知竹吁气,习以为常地要双手拥住她,余光在看到自己身上的血渍后,又硬生生止住了动作。
这次出游没有带助理,许多事都需要自己亲力亲为,沈知竹走到病房门口,给酒店那头打电话,让她们托人将衣物送些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