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竹将自己的球杆送到阮笙手上。
木质杆触感微凉,有点像是她的体温。
阮笙仍不知沈知竹究竟想要做什么,她只是尽量表现得自然,不让蒋庄仪看出端倪来。
可惜沈知竹似乎并没有避嫌的打算。
她手把手教阮笙怎么握杆,摆好身体的姿势。
然后好整以暇地站在一旁,出声令阮笙挥杆击球。
结果显而易见。
阮笙又不是什么不出世的高尔夫球天才,作为一名新手,她没将草皮铲飞就算是好的了,又怎么可能将球打进洞
白色的高尔夫球离果岭还有很远一段距离,便已经停止了滚动。
沈知竹似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或许我应该教得更仔细些”
说着,她走上前来。
近乎拥抱的姿势,沈知竹从身后将阮笙环在怀中,掌心搭上她的手背。
干燥的指尖沿着阮笙的指缝插。入,与她一同双手握紧球杆。
太近了。
像被夏日深山里飞漱瀑布溅出的水雾笼罩,她散发出凉意就这样隔着衣料,贴着阮笙每一寸肌肤。
细密的凉意织成网,叫人喘不过气来,反倒生出一层汗。
肌肤是凉的,深处却因此变得更热。
阮笙难免失神,不明白沈知竹想要做什么。
“放专心些——”沈知竹的薄唇擦过她的耳畔。
在她的动作之下,杆头轻轻敲击着球钉上的高尔夫球。
沈知竹似正在找发球的角度。
她带动着阮笙的上半身,朝西面转动了半圈。
阮笙看到了球场边上,坐在长椅上的阮锦鹏。
他戴着墨镜,看上去已经忘记方才的不快,正和坐在椅子另一端的球童侃侃而谈。
对方是一名年轻靓丽,头戴遮阳帽的少女。
也不知道阮锦鹏说了些什么,惹得她频频发笑。
阮锦鹏顺势坐得更近,搭在椅背上的手快揽住那名球童的肩。
嘭——
球杆杆头用力撞击着高尔夫球。
阮笙回过神。
实心的高尔夫球,飞出去时速度高达每秒七八十米,能够听到它在空气中的咻声。
惯性的作用下,它突破空气的阻力,旋转着向远处飞去,对准了阮锦鹏的方向。
就像是球员进球时的慢动作回放,分明只是很短暂的一瞬,阮笙却无比清晰地瞧见,高尔夫球撞到阮锦鹏的鼻梁上。
他的脸被毫无防备地被高尔夫球撞歪,五官凌乱得像要化作深海鱼类。
高尔夫球落地,墨镜破碎,阮锦鹏的鼻血也喷涌而出。
且眼底被球砸过的位置,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肿。
接过球童递来的纸巾,阮锦鹏一面捂着脸哀嚎,一面恨恨地四处逡巡始作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