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一切,都在殷郊疑问的声音传来之后而发生变化。
像是太阳底下的泡沫,消失的无影无踪。
少女低下头,将剑刃捡起。
好奇的伸出手,对这个她不知道的玩意进行试探。
圆润柔软的指尖一下子被鲜血氤氲,啪嗒一滴从莹白的肌肤上滑落,正巧落在草地上。
她像是一个初生的孩童,对于所有世人习以为常的种种产生着巨大的好奇。
此时美人懵懂,鲜血白裙,恍若一朵鲜花开在她的指尖。
荒诞而靡丽。
这并非人间该有的风景。
在递给姬发的那一瞬堂而皇之的将没有经历任何风霜的圆润指尖触碰在削铁如泥的利刃神兵之上。
若非姬发反应足够快,那寒芒凌厉的剑刃恐怕能将这十指如同青葱一般的手指给削掉。
但即便如此,谁让一开始既白就是冲着剑刃去的,娇嫩的指尖还是被兵器所伤,氤氲出靡丽的鲜血。
至于指尖上的鲜血,她一开始并未反应过来,满心想着一开始她看姬发觉得有些亲近之感。
于是便开始按照她准备好的方式来接近她的恩人。
唔,人族都是这样的,他们喜欢在短暂的时间内和其他人缔结契约,而后又违背这个契约,他们喜欢给一些东西弄上遮羞布,表达自己的行径是正确的。
她不是很喜欢。
毕竟人族的时间不知短在他们的寿命。
但如果是她的恩人,她可以忍耐一下。
但可惜认错了哦。
“姬发这是?”
殷郊的脚步顿在原地,他也没有想过见到姬发探险后的场面会是一位衣裳褴褛,唇色鲜艳的少女。
他多次曾经在自己父王身边的美人见到这样的痕迹。
“殿下,我这”
方才窥探到热情的少女仿佛只是他的南柯一梦,眼前那双漂亮眼眸里的无措让他心神一荡,比起和殷郊解释先为既白包扎成了最重要的事。
“抱歉。”
众人原地歇息,将士们本就时刻警惕着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于是在这种情形之下,他们听到了来着把他们的射击成绩衬的一文不值、还对着他们阴阳怪气的西岐世子低头认错。
恍惚的他们抬起头看了一眼皓月当空的天,嗯,是黑天,正常的,可能就是他们没有睡醒,现在还在梦里。
但这是让猛兽退散的神灵,是天地的代表,那这样也在情理之中。
“我名姬发,方才只是想要阻止你靠近殿下,不是有意伤你的。”
披风比殷郊视线慢一步的被姬发覆盖在既白身上。
“殿下?”既白长吟一声,回头看着殷郊。
眼底的热切和欣喜像是最稚嫩的幼童在拥抱世界时候的无畏和信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