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两人沉着脸,季叶言又问,“岳女士刚刚那么生气,是跟宋君墨有什么矛盾吗?”
听他这么问,岳溪的脸色更差了。
那溢于言表的恨意让她看起来有些面目可怖。
岳老先生拍了拍女儿的手,说,“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宋君墨那时候还不到十岁,我们不能苛责他。”
闻言,岳溪的紧抿着唇,眼神中的恨意滔天,“呵,是啊,因为他才十岁,所以无论做什么都是可以被原谅的。我的丈夫没了,孩子没了。宋家人全没了!可他却顶着烈士子女的名头,拿着烈士子女的加分去了最好的大学念书!”
“囡囡!住口!”老爷子的拐杖在地上敲的咚咚作响,“你是不懂规矩吗?!”
岳溪含泪闭嘴,转过头去不肯看他们。
“那个宋警官他们真的是因为宋君墨偶遇了他妈妈,才害得她暴露的吗?”季叶言忍不住问道。
“你怎么知道这些?谁告诉你的?”岳老爷子锐利的目光落在季叶言身上,让他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随即季叶言又意识到对方只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自己并不需要畏惧他,“宋君墨告诉了他的朋友,然后他的朋友又告诉了我们。其实我们这次过来,也是想看有没有机会求证一下事情的真相。”
老爷子没想到竟是宋君墨自己说的。
他连连说着“作孽啊”,似乎是默认了季叶言的说法。
“我跟老宋那个时候都退休了,我们家是单位分的楼房,就住对门。老宋家孩子是双职工,都去执行最危险的任务,老宋和他老伴退休了就帮着带孩子。”回首往事,老爷子心情沉重,“我儿子跟他们是一个单位的,那次暴露事件后都没回来。我闺女当时刚怀孕,经不住丧夫的打击小产了。”
季叶言还想问问他们出事的具体情况,但岳老爷子怎么都不肯说。
“我不知道你们这次回来是想做什么,但这个案子到现在都还没有结,根据规是不能透露细节的。”老爷子坚持说自己也不知道具体细节,只是跟他讲了下两家关系,“你们若是还当老宋他们是家人,有空就多来祭拜他们吧。宋家现在,也就仅剩他孙子一个了。”
“好的,我会跟我先生说的。”虽然还有一肚子的问题,不过看岳家父女两都精神状态不佳,季叶言决定还是等宋星华处理完伤口后,再跟他商量下后续怎么打听。
原本岳溪是要承担治疗费的,但是季叶言坚持不肯收。
他说本来医疗费也没几个钱,自己的助理已经都处理妥当了,不需要他们操心。
正好宋星华缝合好伤口之后也出来了。他打了点麻药,整个人有点晕乎乎的。
医生说是他的体质问题,但是没多大问题,休息一晚就没事儿了。
不过因为是被铁丝勾伤的,医生要求他注射破伤风针。“今晚下班了,明天尽早来。”
季叶言看他一副像是喝醉了似的模样,忧心忡忡的跟医生道了谢,然后让小喻搀着他回车上。
说是皮外伤,但缝完针的宋星华看着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太对劲,跟喝了假酒似的。季叶言只恨季国栋出门的时候怎么只给自己打包了保镖,没打包随行医生。
“别太担心,第一次打麻药的话有的人是会有这种症状的。”后面还是岳老爷子看季叶言实在担心,才安慰了他几句,“你们住哪儿啊?明天早上我跟我闺女陪你们来打破伤风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