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就这样默默地相拥坐在沙发上。良久,陈湉低低柔柔的声音从怀里传来,贺行洲并没有听清,低头问她:“什么?”
“我说,你在外面是不是还有其他女人?”
这回听清了,没有,贺行洲只在心里默声回答。
这种问题并不是他该回答的,也不是他们这种关系该去回答的,那些答案太认真,他给不起,她也要不起。
可陈湉显然想要一个满意的答案,没有听到回答,陈湉神色越来越难过,声音微颤:“你是不是很爱你的太太?”
没有。
“你是不是,是不是对我腻了啊……”
问这句的时候,陈湉好似费了很大力气,一句下来,声音颤个不停,贺行洲听得断断续续。
但这次,她等来了回答。
男人低低叹了口气,手掌轻揉她腰间软肉,额头抵向陈湉前额,嘴唇厮磨间,她听见对方清晰又有力的声音。
“没有,都没有。”
承认吧,贺行洲,他耳边彷佛出现一个空灵的声音。
你对她心软了。
默契
细细想来,大抵从第一眼见到这个人开始,他就开始不断心软。
没有拒绝的牛奶,没有拒绝的帮忙,没有拒绝的接近,没有拒绝的交缠,没有拒绝的爱意……第一次没有拒绝,后面发生的这些,何尝不是自己的默认和纵容。
小姑娘带着热烈又真诚的爱意蓄意接近,他想,他也不免落俗,被这细言软语的爱意蛊了心,迷了智。
“开心了?”贺行洲抬手捏了捏陈湉的脸颊,他并没有控制好力道,手指拿开的时候,脸上出现一点红印,自责般,他抬手轻轻摩挲那片肌肤。
男人炙热的呼吸扑向陈湉,脸颊上清晰地传来对方手指的温度,他的动作很轻,像是爱人间才会有的彼此的亲昵。
客厅的中央空调安静地运行,大吊灯暖黄的光线洒向整个房间,徒增一室暧昧。
不知是谁先起的头,又或者是对方都动了情,两人身下的沙发凹陷出一个弧度。
第二天早上,贺行洲先一步醒了过来,陈湉还睡着,她实在累坏了。
窗帘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拉上了,清晨的阳光透过中间的帘缝洒了进来,又是一个艳阳天。
贺行洲起身掀开盖在陈湉身上的被角,看了眼她胳膊上新换的绷带,还好好地系着,上面也并没有渗出血。
昨晚两人玩的有些疯,陈湉胳膊上的伤口被扯到,绷带都洇出了血,好在家里备着医药箱,贺行洲不甚熟练地重新给她包扎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