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时茶拒绝了。
“你还要拒绝我多少次!”柳元之突然神情激动,他眼神触及到程时茶,又很快地瑟缩回去。
程时茶沉思片刻,解释道:“我并非故意拒绝。”这是她要完成任务必须走的一步。
柳元之双目猩红,快要被这患得患失的感觉逼疯,他自幼饱读诗书,为了程时茶将底线一退再退,可得不到回应的失落时时刻刻折磨着他。
于是他褪下官服,官服之下,是一身单薄的纱衣。
他看向她,眼尾淡红,“你说你不是故意的,那你敢不敢上前一步。”
程时茶:“……”
衣服滑落,铜镜中的男人面若冰霜,镜中容不下的身体上偶然闪过几道狰狞
听到清脆的声音,柳元之这才注意到两人之间的木栅栏。
柳元之:“……”
他捂脸避开程时茶的目光,慌张而难堪地穿上官服,白皙的脖颈红霞一片,那颗黛青色小痣晃眼异常。
不过片刻,严肃正直的大理寺卿便消失在了天牢。
程时茶一行人被囚于天牢,并未引起任何动静,长公主府热闹如旧,侯府怕受到程时茶牵连,连夜声称要断绝关系。
三日后,梁王入京诣阙。
年迈的圣上见到最疼爱的小儿子,龙颜大悦,特地在宫中设了宴,借此给小儿子接风洗尘。
宴会中,笙歌鼎沸,觥筹交错,苏明达坐于下首,借着酒盏的遮挡,遥遥地朝对面的梁王望去。
正饮着酒的苏承瑜颈后一寒,他捏紧了杯盏,用余光不动声色观察四周。
“蠢货。”
苏明达放下酒杯,触及桌案时,轻微的沉闷声响起,随后隐于热闹的歌舞声中。
这时,主座上的圣上看着均已成年的儿女,难得起了一片慈父心肠,他笑着对一向宠爱的长女苏明达道:“明达,这宴会上可有你看上的青年才俊,朕做主给你赐婚。”
他又对一旁的苏承瑜道:“承瑜也是,可有看中的贵女?”
圣上话落,席间暗昧不明静了一瞬,随后又热闹起来,似乎那片刻的停顿只是众人的错觉。
朝中男女大防不严,宴席上贵女们纷纷看向那金尊玉贵的梁王,触及那唇红齿白,气质卓然的青年,俱都羞涩垂头。
苏承瑜自幼颇受圣上宠爱,性子有些骄纵天真,可他不是脑中空无一物,如今夺嫡愈发激烈,他不愿牵扯进任何一派的争斗,于是毫不迟疑将火引到了长公主身上。
“父皇,孩儿不急,长姐尚未出降,岂有幼弟抢先成家的道理。”他初初及冠,语调带着些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