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惊澜一路抱着林非鹿回到房中,她身上又有酒味又有烟熏烧烤味,他先把人放在床上,然后又出门去烧热水给她洗澡。
闹腾一整夜的秦山在此刻显得无比静谧,偌大的千刃派只听得到山间鸟雀的声音。
担心她着凉,他等屋内的碳炉燃了起来才把人从被窝里抱出来。林非鹿软绵绵趴在他怀里,任由他帮她脱完衣服,又泡进水中。
宋惊澜挽着袖口站在一旁,拿着毛巾轻轻拭擦她的身子。她就像个顽劣的小孩,半坐在水里,眯着眼用手指往他身上弹水。
他笑着抓住那双不安分的手,“别闹了,洗好了就睡觉。”
林非鹿醉醺醺地瞅着他,突然使坏似的笑了一下,小手扒着他领子,软着声音说:“宋惊澜,我想要——”
他手顿了顿,无奈地摸摸她脑袋:“乖一点,马上就好了。”
他手都还没从她头上收回来,就又听到水里的少女说:“夫君,我想要——”
宋惊澜默了默。
然后把人从水里捞了出来。
日出渐渐跃过山头,晨光从窗户稀稀疏疏透进房中。
他胸膛贴着她汗淋淋后背,趴在她耳后问:“还要不要?”
自作孽不可活的人哭唧唧:“不要了不要了!放我去睡觉吧呜呜呜……”
这个新年过得格外尽兴又疲惫。
大年初一,秦山脚下的村户们就开始挨家挨户串门走亲戚了,民间的新年总是比宫中更为热闹和丰富多彩。
因为林廷的治理,当地百姓的日子也越过越好,大家敬重这位温润的齐王,每家都往王府送礼物来。或是自家做的吃食,或是新手缝的衣裳,都不是什么贵重物品,胜在心意。
林非鹿每天都跟着林瞻远到处疯玩。
他在这里住了这么久,山上山下都窜遍了,俨然已经是个孩子王。当地的人知道他的身份,也知道他是个傻子,但此地民风淳朴,林瞻远又生得俊俏可爱,谁见了都喜爱。
林非鹿一路走来,看他跟每个人打招呼,看每个人笑吟吟回应他。他视每个人为亲人,而每个人待他为小孩。
他可以这样一直纯粹又快乐,就是她最大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