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这次实验的主刀研究员……”似乎早就能预料到这句话会产生的连锁反应,模拟音不留给在场几人任何联想的时间,立刻飞快接到:“但她是被迫的!她很努力地想帮助我!我能感觉到!”小鸟游树并不愿意亲友们对宫野志保产生不好的的印象。他犹豫过是否要向大家隐瞒一部分情况,比如将宫野志保描述成无关紧要的实验助手之类……但考虑到过后可能的救援行动,他并不想误导大家的判断,最终还是如实陈述了。只是末了他再次强调:“宫野小姐才年仅仅14岁。她出生于组织中,生来就没有选择。在这样的环境里,她能够保有正常人类的善恶观,对自己的行为充满愧疚,我认为已经很不易了……她绝对是一个值得拯救的孩子,你们要相信我的判断!”听完这一切的诸伏景光,只感觉自己的情绪再一次被抽离了身体。是的,按照小鸟游树的陈述,那个名叫宫野志保的女孩不论是能力还是立场都值得尝试投入精力争取过来。他知道,他当然知道。这会是很好的一个契机——一个能够接触到小鸟游树本体的研究员,如果能站到他们一边,那……诸伏景光理性地分析着,一部分大脑甚至已经开始思考起后续的计划了……但负责感情的那部分思绪却在不断提醒他:那个叫做宫野志保的14岁小姑娘,刚刚才将利刃刺入了小树的身体,造成了他的一次死亡。他知道宫野志保是被迫的,他知道小鸟游树可以复活……但是这并不代表她造成的伤害就会消失。幼驯染的痛苦并不会被抹除。诸伏景光觉得心底有一团火在烧,他一时间无法分辨自己到底在愤怒什么。他知道小鸟游树为宫野志保说了那么多,是希望他们能够理解她,谅解她。没错,没错,宫野志保当然没得选,诸伏景光也并不觉得自己应该迁怒这样一个被胁迫的女孩。但是他就是抑制不住自己的愤怒……手指骨节被捏的咔咔作响,诸伏景光费了好大力气才凭借卧底多年的素养压制住汹涌的情绪。在一片压抑到极点的沉默中,他干哑地开口:“我们当然相信你的判断……在有能力拉一把的情况下,我们也不可能看着那样一个孩子沦陷在组织里……”小鸟游树看不到诸伏景光的表情,但是他能分析诸伏景光的心率。hiro现在很生气,这是bc告诉他的。数字虚空里,小鸟游树不安地将手搅在一起。他还想再替宫野志保再解释两句,但隐隐觉得这样做了只会适得其反。这与他的预估不太一样。小鸟游树当然明白宫野志保研究员的身份会降低她在亲友们面前的印象分。但她是被迫的,hiro应该很清楚。以hiro的性格,以hiro的职业素养,他的反应不应该如此之大才对。小鸟游树当然相信诸伏景光不会因这一丝芥蒂真的对女孩做什么。他只是有些失望——他还以为童年的这一丝联系能让诸伏景光和降谷零感受到一点遇到故人的欣喜,就像他一样。……不过没关系。小鸟游树很快又打起了精神。只要帮宫野志保脱离组织,只要他们间有了接触,大家就一定能感受到那女孩的温柔的。她可是在实验台边上,顶着监视者的压力要求给他打麻醉!……明明都已经吓得发抖了。小鸟游树在那一刻就已经决定了一定要帮助她了。至于宫野志保被组织逼迫所做的那些事……小鸟游树才不在乎。他太能体谅那种身不由己的感觉了。况且在bc的资料库中,宫野志保的手还很干净。小鸟游树非常高兴自己是她经手的第一个人体实验体。这样她既可以给组织交差,又不会真的背上人命。“所以等zero醒了,我们就来商量营救她的计划?”模拟音表现出一副完全没有感觉到异常的样子,兴致勃勃道。但数字虚空中的樱发男孩其实正心虚着。诸伏景光没有给出回应,小鸟游树只能透过他放在心口口袋里的手机摄像头,望向不远处的松田阵平。黑卷发青年的眉头紧皱,飘在他身旁的萩原幽灵则一脸难看的苦笑。小鸟游树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真的是被迫的……”他让模拟音小声地说。“喂,小鬼。”但松田阵平打断了他的又一次辩解。“……什么?”模拟音听起来像是又想缩起来了。“你是不是觉得我们是在生那个身不由己小姑娘的气?”黑卷发男人提出这个问题时很平静,但平静之下却酝酿着风暴。模拟音沉默了几秒。松田阵平几乎要以为小鸟游树这小混蛋终于能意识到了,却只听到模拟音困惑地反问:“……难道不是吗……?”松田阵平觉得自己要被气笑了。诸伏景光在松田阵平质问时终于反应了过来自己愤怒的源头。他的怒火如同潮水般褪去,但尖锐苦涩的悲伤却又漫了上来。,!他张了张嘴想要和手机另一头的幼驯染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的顾虑太多无法开口。但黑卷发青年可就不会思考那么多了,松田阵平向来都是有话直说的,而且他总能一针见血:“……你是不是永远都只会为别人操心,而从来都不知道要考虑考虑你自己?”黑卷发警官低沉地说,湛蓝的眸底就像燃烧着一团火。“你总是说,你认识到错误了,不会再逃避了……认错态度倒是让人挑不出刺来,搞得我们还以为你这段时间确实长进了——”他轻呵一声,但小鸟游树听不出一点笑意:“你也确实长进了,你选择彻底将就我们的心情了——因为我们一直嚷嚷着要救你,所以你妥协了,哪怕你不:()名柯:破碎崽崽,需要警五拼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