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在她一路北上的赴任途中,并没有见到路有饿死骨的惨状。
虽然有不少流民沿着官道南下,但一路上赈灾,城中的富户也有些设了粥棚。
哪怕清汤寡水,但在这旱灾年生,那就是救命的东西!
她和江御结伴北上,身边还陪着一位大内侍卫,毕竟这两个人年纪小又如此有才,用得好了至少能保赵家的江山百年无虞,皇帝可不想他们死在赴任途中。
而身处北地的李殊却在怀疑人生。
他原本以为张文同意了自己的计划,自然会和他共同进退,可左等右等,监狱中都只有他一个人。
直到被关了三天,他的期望被一点点磨灭,迟迟没有等来的不仅是张文,还有他期盼的召见。
直到他被关进来的第五天。
这天李殊正躺在地上仰天长叹,深感人生多艰,背后传来脚步声。
“李殊有人找!”这鬼地方,举目无亲的,谁会来找他?
难道是张文?李殊心中又燃起希望。
回头一看,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绣着金线的靴子,华丽的和昏暗潮湿的牢房格格不入。
--这是一双将张文卖了也买不起的鞋子。
自认为得到答案的李殊兴趣缺缺,眼都没抬懒洋洋的问:“谁啊?”
“李大哥。”熟悉的声音含着笑意,让他蓦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定睛一看,果真是张文!
“你、你这是去打劫了谁?”
眼前的人器宇轩昂身姿挺拔,身穿浅杏色的丝绸长袍,肩上披着一条赤色狐皮,腰上别着蹀躞带,挂着几块价值不菲的玉石。
头上扎起数条辫子一副辽人打扮,与他平日里的样貌有很大出入。
“嘘,先别问,我带你去见个人。”他示意守卫开门。
守卫面露难色:“这。。。”
话还没说完,张文递过来一块牌子,守卫一看,立马开门放了李殊出来。 出了门,张文拉着他直奔辽国皇庭而去。
“着什么急?这几天去哪儿了?你。。。”李殊停下匆忙的脚步,涩着嗓子问:“你到底是谁?”
“张青?张文?还是谁?”
张文回头看着身后近在咫尺的衙门,跟耗子见了猫一样,打心眼里胆寒。
“快走!这牌子是我借来的,被发现了咱俩都得完蛋!”
不由分说的扯着李殊上了候在一旁的马车。
“快走,去皇宫。”驾车的人知道轻重,立刻扬鞭。
“驾!”
片刻之后,一个怒火中烧的人冲出了衙门,四下找寻没发现人,气的狂揪胡子。
“臭小子!一回来就反了天了!”
话虽这样说,他却帮着将这事瞒了下来,自家弟弟死里逃生,能回来就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