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遵旨。”江御和沈知白二人告退。
眼看己经快到下午,赵炅怜惜自己的天才年纪尚小,只留下户部官员接着商讨细节。
最终在入夜时分商讨完毕,并正式决定在各州分别开设一家大宋钱庄,并在明年正式发布铸币。
但鉴于市场上流通的铜币数量庞大,一时间难以替换,大家一致决定先发行重量为一钱的银币,等银币铺满市场在回收铜币,更行改铸。
这事做好了,是有可能会名留青史的,户部上下都充满了干劲。
只是户部尚书直到散值都还有些感慨,好好的苗子,要是进了户部该多好。
之后的两日,江御和沈知白在秘书省出了名,依照惯例,一般前往秘书省的少年们,最少也得待够三年,才能转任其他职位。
直接走县令这条路子的,几乎都是十年寒窗苦读科举入仕的进士。
在得知两人不仅被陛下亲点为知县,更是婉拒了户部尚书的邀约,不解的人更多了。
这外出任职不就是冲着调回京都的吗?怎么还有舍近求远,非从京都往外调的?
不过很快就没人关注他们两人的去处了。
——秋旱还是不可避免的发生了。
京师自打八月中旬的那场雨后,再也没有一滴雨水,幸好各地收到消息第一时间将荞麦种下。
虽然依然有些幼苗干死,但好在大多数都顺利成活,现在其他植株近乎死绝,大家对着田间仅剩的荞麦更加细心呵护。
再也人对朝廷的政令不满了。
百姓都靠着存粮过日子,只是各地对于水源的争抢进入了白热化。
短短半月时间,各地上报的械斗事件高达三十件,并且还在逐日增加。
涞县的百姓过得还算好,毕竟靠着涞水,用水不愁,只是得辛苦取水灌溉。
。。。这其中并不包括姚宗嗣,他已经被扣押在边军小半个月了。
明着给了他文书之职,暗地里却将他严加看管,不让轻易走动,连一封家书都寄不出去!
直到九月中旬的一天,姚宗嗣如往常一般出了帐篷,却发现账外的守卫不见了!
他大喜过望,脚步匆匆的向着营地之外走去。
果然一路上畅行无阻,不知为何,一夜间整个营地对他的态度有了极大地改善。
这不,往日只要他一靠近营地大门,守卫就得恶声恶气的将他赶走,今日却笑嘻嘻的,还问候了一句。
他并不知道,就在昨天,这边收到了朝廷的来信,没有要怪罪他的意思,所以营中众人才真正对他放下了戒心。
而此时,北上的李斌张青二人已经到了辽国的都城,上京。
不,现在应该叫他们李殊、张文才对,两人在上京城中找了一个显眼的酒肆,成日里什么也不干,只饮酒作乐,每每喝完酒,就在墙上题字,并不是提什么诗词,而是——
‘张文李殊来此饮酒。’
辽人大多看不懂宋文,渐渐地这些相似的字眼,逐渐布满了上京城大大小小的酒肆。
直到半月后,李殊和张青正在饮酒高歌,忽然街上喧闹起来。
“军爷-军爷!小店做些微薄生意,一家五口可都指着这酒肆过活。可不曾违法,还望军爷您开恩,别砸了!”
二楼窗边的李殊看的清楚,对面使他们昨日饮酒的酒肆,此时被一群巡逻兵砸了个七七八八,眼看着这店是开不了了。
酒肆掌柜跪在大街上苦苦哀求,然而这群人不为所动,将酒肆砸空。
一转头,为首的士兵拎起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掌柜:“敢触犯今上名讳,我看你是活到头了!”
辽国上下谁人不知,此时是萧太后一个女人当政。
都说女子本弱为母则刚,谁会在这时候触霉头?
果然掌柜的瞪大双眼不可思议:“冤枉!小人没有!小人字都不会写!小人冤枉!”
看着涕泗横流的掌柜,周围好心的邻居帮忙说情:“他是真不会写,帐4都是媳妇做,这几日媳妇会娘家,他才帮着看店。”
那士兵眉头紧皱,厉声质问:“那你墙上的字是谁所写,说!”
李殊闻言一笑,好戏来了,叫来小二给了高价让他送来笔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