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阁主无奈地摇了摇头。
子衿方为年幼时,火烧东厨、水洗厢房、唬弄同门……这些捣蛋的事他可没少做。现如今长大些了,怎么还是如此玩世不羁呢。
笙书阁里有阁书记载着淮春城第一代城主施长白与笙书阁创立者关岸清的相关事迹:
“长白,我们兄弟几人的理想终于实现了。”关岸清静静立在阁楼之上,眺望整个淮春城。
“这座城的春,是那样生机盎然。若能年年如此夜般安定祥和,那该多好。”施长白眼底却如深渊般寂冷。“就取名淮春城吧,愿它永存生机与希望。”
“长白。不,该尊称您为城主了。看到那座山了吗?”关岸清远远眺望着笙书山,“下属愿在那创立阁门,只为世世代代守护我们打下的江山。”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奕舒、宋策二人则决定在江湖闯荡,行侠仗义。你知道的,他俩生性不羁。”
“岸清,有你和奕舒、宋策三人,是我最大的荣幸。”施长白语重心长地看着关岸清的眼睛,忽而握紧他的臂膀。“你看那东方七宿之首。”
“城主,我见其光亮白,寓意着造化万物,天下太平!”关岸清欣喜地回答着。
施长白轻笑一声,转而摇了摇头。“其光虽亮白,却已达极盛之时,怕是不久便要暗了。”随后他在楼台上慢踱几步,走向另一处。“你再看这北方七宿的第五星。”
“这……危……危星?”关岸清忽觉内心堵地慌。
“不错,其光暗,寓有大难。”施长白微叹,“我本是不愿信这些祥瑞或凶兆的,可世间纷纷扰扰,合久必分像是必然。这近百年内,恐必有大难。”
“城主,这……”关岸清只觉背脊刺骨的凉,“下属愿誓死护城!”
“嗯。”施长白默然许久。“这天下,依我所看,势必分为五城。我城位于南方,位置绝佳,风调雨顺,其余四城必定将一直觊觎这块土地。到那时,又会是怎样一场大战啊。”
两人处在冷风中望穿黑夜,欲从其中找出答案。
“你看那朱雀星,在笙书山上竟如此明亮。瑞雪之年,许有救世主降世,解此大难。”
阁主又想起了书中所记载的那些。
“长白城主预料的没错,当今天下南方两城,各是淮春城、东渝城;北方三城,依为沙浔城、紫城、盛锦城。”阁主细细思索着,“五城之中当属淮春城势力最强,数百年来还未遭覆灭,可书中这救世主,啧……子衿倒确是瑞雪之年从外面捡来的,教授他武功时也有极高的天赋,可这……生性如此贪玩,恐怕难当大任啊。”
……
“你好,请问见过一个一身白纱,高约八尺的男子经过这吗?”
裴青玄一下山便挨家挨户地询问,然而此时正值百姓劳作之时,敲了大多数门都无人回应。
“啊!”“快!快去拦住它!”“上呐!快拿、拿棍子敲它!”
“这畜生从哪跑出来的?”不远处的人们乱作一团,似乎都受了惊。裴青玄赶忙跑上前去察看。
一头野猪不知为何跑下山来,百姓门前的劳作工具和晾晒的谷物都被碰得七零八落。由于人们的敲打和阻拦,这野猪也受了惊,开始毫无目的地乱撞。
不幸,一位姑娘被它逼进了墙角。它抖抖身子,恶狠狠地盯着前方,一身黑而亮的鬃毛全都颤栗起来,翘而弯的獠牙颇具攻击性,随时准备着往前冲撞。
那姑娘身子颤抖,紧紧贴着墙面,眼眶也已泛红,似乎下一秒便要哭了出来,丝毫不敢直视野猪。野猪身后的人们也束手无策,心里都为这姑娘忐忑。
裴青玄见状,赶忙一个飞身冲上前去,猛踢一脚将这野猪踢到在地面,而后搂上那姑娘的腰,将其从墙角中带出来。那野猪翻转身来,喉咙里持续发出低沉“呜”声,接而咧开嘴巴,露出尖锐锋利的牙。裴青玄抬手将姑娘护在身后,而后安抚道:“没事了,有我在。”
青玄衣袖边的白纱轻轻拂过姑娘的脸颊,似乎要擦去姑娘眼角将落的泪珠。
裴青玄拔出腰间佩戴的长剑,剑刃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白,直指那野猪。那野猪许也心生畏惧,连忙冲出人群,向山里头跑去。
“好!”“喔!大侠太棒了!”眼看着野猪被赶跑了,人们开始拍手叫好,一片欢呼声。
“哈哈。”裴青玄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脖颈,“我也来帮你们收拾这些工具吧。”
“对了,你们有没有见过一个一身白纱,高约八尺的男子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