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母亲当扯线木偶,扯了一个星期,耐性宣告售罄。
女孩还没来,他已经坐不住了,跟林雨霖说明天就走,工作都忙不完,别天天耽误他时间。
林雨霖乜斜着眼看他:“相了这么几天,没一个看得上的?”
他胡乱找借口,“都才大学毕业,年纪太小,太娇气,我不爱伺候人。”
林雨霖讥笑,“我看你也没少伺候人啊。”
檀祁无赖到底,“对,我得伺候自己想伺候的。”
林雨霖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你什么时候结婚?三十了,人家三十孩子都有两个了。你再这样混下去,咱们家就要绝后了。”
“檀真不是咱家的?”
“是啊,但咱家讲究多子多福。”
“那你跟爸再努努力,妈,你没绝经吧?”
林雨霖双眼火星四溅,咬着牙攒劲锤他,“没大没小,敢跟你妈开这种玩笑。”
他这时又想到奚涓的另一处好了,说归说,从来不动手。不对,向来也是她气他更多。
“别跟我说你还想着那个女人,我可真没想到,自己还生了个情种。”
檀祁不吱声,由着她说。
“你曾姨说得对,那女人就是刺棵子,看着柔柔弱弱没攻击性,一旦粘到裤腿上,甩也甩不掉。”
他一皱眉,立刻听出不对劲,“曾雯跟你说了修泉的事?”
“嗯,还没醒,她天天睡不着,”说着叹了口气,“真难为她了”
怪不得火急火燎把他叫回来,原来这一对老闺蜜已经互通款曲,一致对外。
他不理母亲唠叨,起身走出去打电话给奚涓,没响几声被挂断。他有些意外,又接着打,这次提示已关机。
他骤然升起不好的预感。
阴谋,阳谋,陷阱
檀祁去新加坡后,还是会每天给她打电话,问她好不好。
她不想给他增加心理负担,每回都说自己很好。
好不好也只有自己知道,晚上老睡不好,总是做噩梦,半夜惊醒就再也睡不着了。
她做了个很诡异的梦,梦见自己在迷宫里逃跑,却不知道自己在逃什么,也不知道追逐自己的是什么,只知道逃。
惊醒后,再一回想,不免凄惶。
也许是压力太大,她一直过着前有狼后有虎的日子,不知它们什么时候扑倒自己,也不知自己什么时候能杀掉它们,一直生活在未知中,忽然意识到按部就班的生活才弥足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