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她,陈岁桉,一个已经摆脱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的人,穿到书里还要饱受学习的痛苦。
陈岁桉抱着被子坐在床上,苦大仇深地盯着刚被贴在墙上的那一排字: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1
男儿读书时,这不对。
陈岁桉气的揪揪冒烟,囫囵穿上衣服后就去正厅找楚霁川,顺便吃饭,
楚霁川坐在那里,言笑晏晏:“坐。”
待陈岁桉座好后,楚霁川才拿起筷子夹菜。
陈岁桉有时候觉得楚霁川恪守规矩到了极致。他昨日晚上几乎没吃饭,今日来看脸色也不是很好,眼底有细微的乌青。
作为一家之主,他明明可以先吃饭,不必等自己。从某种程度来说,自己才是寄人篱下的那个。
可是他没有。
君子和虚伪在他身上矛盾地融合在了一起。
看着他眼底的乌青,苍白的脸色,应该是没有睡好。
陈岁桉刚刚又想起了他昨夜里没有吃好。
劝学诗,还有打鸣鸡。
电光火石间,陈岁桉明白了自己的三分攻略值是怎么来的了。
陈岁桉咬了口春卷,不禁感叹,报复心真重啊……
可是上学真的很痛苦,于是陈岁桉试图与他扯皮。
她清了清嗓子,示意自己有话要说。
楚霁川抬眸,放下筷子,示意自己洗耳恭听。
“我认为,男儿读书三更灯火五更鸡是正确的。”
楚霁川点头,深以为然。
“但是我是女儿,我不需要考进士,我不需要上学。”陈岁桉紧接着补充。
楚霁川看起来很好说话,点点头:“你这么说,那确实是有些不妥了。”
陈岁桉像从狐狸嘴里抢到鸡一样,怀疑所听内容的真实性。
楚霁川看着她拧眉的模样,笑意更深,如风拂春水起了涟漪。
他声音郎朗:“你若是想把男儿换成女儿,也未尝不可。左右不过多费笔墨的事情,只要你想要,我总愿意写的。”
一盏茶后,陈岁桉卧房里的字被换了下来,上面写着走凤游龙般的大字: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女儿读书时。
这下全府上下都知晓,楚大人的女儿明日要读书了。
作者有话说:
1出自唐·颜真卿《劝学》
、第七个盲盒
无论陈岁桉愿意与否,这个学都是上定了。
容月为陈岁桉准备好了小书箱,笔墨纸砚一应俱全。以防她饿,还准备了些小巧的能一口吃掉的点心。
刚入春的太阳升地慢,天隐约有光,还是灰蒙蒙的。
一如陈岁桉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