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去别处去仔细寻寻吧,被风吹走了也说不定,雪恁大的,谁来园子里耍。就这么空手回去,姨娘少不得要说我们。”
“你倒是敬着她,她跟着二爷又如何,就算二爷将来做了侯爷,那还不是得被那余氏娘子压一头。二爷若真想给她个名分,至于在这雪山洞子里偷偷摸摸的见吗?”
另外那丫鬟终于有些气恼了,道:“你再这样贫嘴薄舌地韶刀,小心我告诉姨娘叫她抽你。”
那两个丫鬟说完便到别处去了,小欢听着她们两的声音渐渐远了,这才从躲藏处走了出来。听到了这等秘辛,她也顾不得找鸟儿了,拿着帕子便回柳绿居了。
……
小欢说完她在园子中的奇遇,小福是惊讶地连嘴都闭不上了。而沈景晴方才已经是小欢说过一遍了,只是她还未来得及细想,王瑜便来了。
“所以,夫人刚刚给出去的是方姨娘的帕子?”
沈景晴点点头,道:“大概就是她的。”这回再听小欢讲一遍,她也想清楚了许多,这林青云不知怎么跟林青云勾搭上了,她之前明明吩咐要方姨娘老师待在院子里头。想起之前方姨娘偷偷溜进林燕飏的房间要给他喂药,这回林燕飏中毒,说不定亦是林燕飏伙同方姨娘做的手脚。
林燕飏当然不知沈景晴心中所想,只从沈景晴的衣服中悄悄探出一个脑袋来,现在的他又心痛又震惊。他没想到刚在王瑜那里发现林青云从未见过的一面,现在又从小欢这里听到了。若是从前,他肯定是不会信小欢的话,可现在,他也说不清楚林青云究竟会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了。虽说方姨娘是赵氏安排给林燕飏,他对此女也没什么太多感情,可林青云这么做,就不单单是品性不端了,实在是叫人寒心。
沈景晴注意到身上的小鸟眼睛又是半睁着没什么精神,伸手轻轻摸了下鸟脑袋,林燕飏没躲开,任沈景晴摸着。这种感觉有些奇怪,他已经很久没有被人摸过头了,原来被人安慰是这样的,他居然感到心中真的没有那么难受了,于是不自觉地又往沈景晴的胸口上贴了贴。
就在林燕飏享受这温存时,外头几个小厮打帘押了个丫鬟进来了,为首的富儿道:“夫人,我们刚刚去屋子里头搜,在这丫头的枕头底下发现了这玩意儿,夫人您看是不是就是这让侯爷中毒的。”
送走何郎中后,沈景晴明着是把每日负责照顾侯爷的下人们都叫到她跟前一一审问,暗地里则是让富儿几个去把这些下人的房间仔细地寻了一遍,看能不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毕竟侯爷不可能无缘无故地中毒,肯定是有人在暗中用什么东西下毒了。需得赶紧把人揪出来,否则侯爷一死,她就真危险了。
她这刚审完,就见小欢神色着急地回来说有要事,刚听小欢说完,又是王瑜,她便一时也没顾上此事,好在现在富儿把人找到了。
沈景晴接过富儿递过来的小纸包,拆开来看,里头果然是几片零落的夹竹桃的干叶片和花。沈景晴看着地上被押过来瑟瑟发抖的丫鬟,她记得这是柳绿居内一个叫莲儿的使女。沈景晴看着她,沉声问道:“这是你的东西?”
抓人
那地上的丫鬟很快地抬起头看了一眼,见了沈景晴手中拿的东西,就像被针扎了一样畏怯地缩回目光,浑身抖得更厉害了。小欢见了,竖眉骂道:“莲儿是吧?平时看你是个讷口少言的老实头儿,却不想今日是你被押了来。既到了这儿,就别想包着什么茧儿,你做了什么好事,都老老实实交待了。你若是不说,那一会儿便直接让人把你押送到官府去,告你谋害主家,到时候用起刑来,看你说是不说!”
那地上叫莲儿的丫鬟听到官府,终于是绷不住了,怕得涕泪横流,跪着就上前来道:“夫人饶命,别把我送到官府去,奴婢,奴婢也是一时被鬼迷了心窍,才犯下了这样的事。”
这莲儿哭的厉害,沈景晴脸上也无动容,只是冷冷地朝地上的人看了一眼,道:“哭天喊地这一套在我这里不管用。你从何处得来这药,又做了什么,都一一交待来。做出这样害人性命的事来,别说是官府了,就是地府你也去得。”
沈景晴入侯府两年,向来都是平和温柔的,哪里跟人说过这种狠话。那莲儿一听,魂儿都要被吓没了,泪水也止住了大半,磕磕绊绊解释道:“这纸包里头的东西,是,是方姨娘给我的,她给了我银子,要我把这些东西放到侯爷日常喝得药里头去一起煮。”
沈景晴听了,问道:“你平时都是在柳绿居伺候,怎么会和清秋院里的方姨娘扯上关系?”
不等莲儿答话,小欢就先道:“夫人,这我记得,以前方姨娘刚来投奔侯府时,这莲儿被派去伺候过她一段时间,之后又回了柳绿居。”小欢说完,又朝莲儿道:“你倒还是个顾念旧情的,她怕脏了手,你就替她干起了这些攮刀子的事来,莫不是你一直悄悄潜在柳绿居内,还给那方姨娘递侯爷的消息吧?”
面对小欢犀利地提问,莲儿忙道:“没有!我先前跟过方姨娘是真,但回了柳绿居后,一直都是安安分分做事的。但这回,是我弟弟生病了,我家中只有一老母和一幼弟,他一生病,便只能指着我。方姨娘给了我银子,我知这不对,但我也没有旁的法子,只能替她办事了。
沈景晴拿起手中的纸包,问道:“这里头还有剩下的夹竹桃没用完,你是准备这回不成下回继续对侯爷动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