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的还以为老爷子是寿终正寝呢,怎么,有钱办这种葬礼,没钱还4亿?转移资产?想跑?”
“嘿,hendrix,您贵人多忘事,终于想起来见这些不肖子孙了?”
“leo,数你最吵。”排布周围的盛家保镖挪开数个行李箱清路,林瀚睿向战战兢兢的男人递过文件袋,“张先生,签字时手别抖,我只带了这一份。”
“哥哥这副惯使温柔刀的假惺惺、凶巴巴模样,若是让我姐姐看了去,你说她也会想跑吗?”
状若无意地提前松开纸角,林瀚睿眼看跪地的男人仓促爬前些,摸索到坠落的文件袋。
至于来自对面的视线短暂移换过,此刻重新聚焦回来。
盛言顾懒散着斜靠沙发主位后方,右手肘略抵软绒布质地的顶端,笑意被娃娃脸衬乖顺,却难掩张牙舞爪的脾性。
“哥,你帮我问问,姐姐觉得我几岁了,我再问问你,你们……”
明显反问的“睡过了”三字通过他无声的唇语传达。
林瀚睿不置可否,无所谓对方以为的答案是哪个。
“姓林的!”
“抖什么?没听见吗?我哥只准备了一份文件。”
“抖什么?弟,怪你嗓门太大,吓到张先生了。”
盛言顾攥紧拳头,恨不能挥上林瀚睿那张欠揍的平静脸,跑人身前便揪他衣领:“不,你帮我问,她怎么可以忘记我!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你不行,我看见你就犯恶心!等着吧,我势必要给她挑个好男人,对,姐姐那傻子竹马比你好一万倍。”
沉默撇开脖颈处受攥的力道,林瀚睿顺正乱糟糟的衣褶,当即取走文件离开书房。
谁料网约车司机也是个聒噪的,他三两句浇熄了这热络的聊天氛围,才安生将近半小时。
隐于浓重夜色中的偌大庄园光亮寥寥,自外望去,只剩顶层阁楼留着冷白的灯。
找到梁尔璐时,她正睡在这储物间的空衣柜内,凭借虚掩的两扇门遮光入眠,可见是没睡舒坦,轻易被他放轻的脚步声吵醒,招呼来的第一句话是“林北北,我吃过饭了”。
“怎么睡阁楼?”
虽说家政团队会定期维护,他刚也临时通知清扫,但总不比卧室干净。
“这房子太大,就我一个人,越小的地方越有安全感。”梁尔璐神情犹豫,“其实,我不喜欢这里。”
不过林瀚睿没对此回应,而是弯唇,笑抚她的单侧脸颊,另开了话题:“我堂弟说你们以前就认识。”
“什么?我不认识他的。”她奇了怪了。
“但他言之凿凿。”
男人的表情也显得煞有介事一般。
梁尔璐下意识自我怀疑,愣愣回忆:“这样吗?我……我确实没印象。”
“我吃醋了。”
“啊?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