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四见齐斌半天没有反应,便转头看着他,嘴角一勾。
“嗯,四哥,我晚上就去安排。”齐斌赶忙点头,“哥,我先去忙了哈。”
说罢就走向了一个赌桌。
若是别人,听到涂四要去春香阁,定然会觉得十分符合常理。
可齐斌跟涂四认识这么多年,知道涂四并不像传言那般不堪,至少,他从来不跟哥儿几个逛花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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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涂四一行人出了金昌盛,没走多久,就聚在了春香阁。
春香阁的老鸨子跟杨东旭很熟。杨东旭是齐斌的表弟,常常流连烟花柳巷之地。
“呦,杨二爷来了,快快,奴一早便安排好了上好的包间,酒菜也都备下了。”花妈妈见杨东旭带着人过来了,赶忙上前招呼着。
涂四跟在最后边,抬手捏了捏鼻子,打量着四周。
这是他第一次到这种地方,也不知道怎么就脑子一热说要过来,现下觉着很是不舒服。
“四哥,四哥。”齐斌拉着涂四的胳膊,跟着花妈妈和几个哥们儿,一起往二楼的方向走去。
涂四大名在外,虽然不曾来过此处,花妈妈也是认识的。
“这位是涂四爷吧,杨二爷跟奴嘱咐过了,定然给您安排地舒舒服服的…”
涂四仰了仰头,锋利清晰的喉结上下滚动着,脖颈有些微微泛红。
一行人进了包间,桌上已经摆满了上好的酒菜。
“来来来,四哥,今儿难得来一回,可得尝尝这飘仙醉。”杨东旭恭顺地给涂四斟酒,“哥儿几个,敬四哥啊。”
飘仙醉是春香阁出了名的烈酒,醇香地道,后劲儿又足。
许久之后,便有人喝醉了。
杨东旭抬着酒杯,手搭在了涂四肩膀,嘴里都是醉话,“四哥,你说你,长得板正,又会赚钱,她咋能轻生啊。”
齐斌酒量好,闻言不由得一噎。
涂四饮干杯里的酒,轻轻挑了挑眉,“怪老子凶名在外。”
谭子明掩面,难免偷笑,“再加上坊间谣传,越传越凶,说咱四哥欺男霸女,无恶不作。要我说,真是这样,咱四哥不早被抓进牢里啊。”
“哈哈哈哈哈哈,早就有传言,说四哥离家的几年,就是进了大牢!”齐斌见涂四心情好些了,便也跟着搭茬。
“咱四哥那是出家!”谭子明笑得面红耳赤。
涂四掩面,勾起了唇角,“艹。”
涂四幼时顽劣不堪,隐有好恶之向,涂四娘眼睛不好,怕以后难以管束涂四,便求人把涂四送去了兖州的少林寺,当时涂四不过九岁,在山上一待就是七年。
不曾想,这期间竟有人传出九岁孩童无恶不作,入了大狱之说。
“咱们四哥还俗,带着一身好本事返乡,结果这名声越来越臭了…”齐斌无奈地摇了摇头。
涂四饮下谭子明给他续的酒,眼底泛起一丝玩味。
他并没有告诉哥几个儿,自己在少林寺,险些把住持气死。
他确实是一个浑人,但是是非曲直,他分的清。
众人推杯换盏之际,花妈妈带着几个姑娘就推门而入了。
“几位爷,隔壁的几间房都是开好了的空房,你们吃累了酒,就可以去歇息。姑娘们,好生伺候着吧。”
醉意醺醺的杨东旭,双手撑着地板,仰躺着说道,“四哥,这几个姑娘,都是我事先精挑细选的,绝对够味,你看看可有中意的?”
涂四眉心微微一皱,看着面前肥环燕瘦的姑娘们,觉着有些头大,很是后悔来春香阁了。
他其实就是单纯想问问,女人眼里,他就这么不堪?
眼下,他也不想问了,因为答案显而易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