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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手机,淮煦起身去了主卧。
当初他答应景正悬周末过来住,理所当然的以为自己住在次卧,却没想到三室一厅的房子只有一间卧室,剩下两个被改成了双人书房和游戏房,仿佛景正悬笃定淮煦会和他住在这里一样。
淮煦向来脸皮薄,别人安排好的事情他很少反对,更何况这个人还是从小到大一直很关照自己的景正悬,他就更说不出拒绝的话了,反正两人经常一个被窝睡觉,倒也没什么值得扭捏的。
淮煦进入主卧的衣帽间,里面琳琅满目的全是他和景正悬的衣服,却看得他眉心抽动。
上次离开之前他明明把两人的衣服分门别类地挂好,左边是景正悬的,右边是自己的,怎么现在变成一件他的、一件景正悬的交错摆放?
他摇摇头,手指搓弄了一下,终于忍不住决定动手收拾。
刚伸向衣架,景正悬突然站在淮煦身后,大手一把扣在淮煦手上。
淮煦回头瘪嘴:“太乱了。”
景正悬垂首:“挺好的。”
“哪里好了?强迫症看了很难受。”淮煦挣扎着。
景正悬双手握住他的胳膊,“哪都好,我自己住就这样。”
淮煦:“……”
又在变相要求他住过来。
他捏捏手指,沉默以对。
景正悬搂着他离开衣帽间:“来一局游戏再洗澡。”
“哦,好。”淮煦忘了自己刚吃完饭,不能马上洗澡。
玩了一局游戏之后,景正悬主动到衣帽间取来淮煦的睡衣让他去洗澡。
淮煦洗好澡出来,景正悬又娴熟地为他吹头发。
淮煦看着镜子里比自己高壮那么多的发小,想不通这么健壮的人怎么老是受伤。
吹完头发,景正悬拿着自己的睡衣去浴室。
关门之前,淮煦忽然想起什么,拉住他:“你的伤口不能碰水,怎么洗?”
景正悬敛去瞳眸里的星光,回身,低头,若有所思道,“是啊,这可怎么办?”
淮煦看看景正悬的胳膊,留下一句“你等等”,小跑着离开。
景正悬倚在浴室门框上,安静地看着他的背影,然后在看见那道单薄的身影去往厨房的时候,他站直了。
没多久,淮煦拿着保鲜膜和防水胶带回来。
景正悬站得更直了,方才眼眸中那点一闪而过的星光尽数化为灰烬。
“我多给你包几层,”淮煦用保鲜膜缠在景正悬胳膊上,小心翼翼地将伤口裹上,“这样就不怕会沾到水了。”
景正悬低头看着淮煦的发旋,声音又沉又闷:“不愧是阿煦。”
淮煦没品出这句话背后的深意,专心地又给景正悬的伤口缠上一圈防水胶带,然后满意地笑笑:“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景正悬:“……”
他看着裹得密密实实的伤口,额角微微抽动。
“还等什么?快进去啊。”淮煦推他。
景正悬这才磨磨蹭蹭地进入浴室。
关上门,他的手伸向那层保鲜膜,顿了好久,终究舍不得毁掉,轻叹一下,洗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