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煦拿出景正悬放在他这里的毛巾浸了凉水,递给他:“擦擦。”
景正悬接过,听话地擦着一下脸和脖子,同时问:“我的衣服还在柜子里吗?我冲个澡。”
淮煦摸摸他的额头:“你好点了吗就冲澡?别再严重了。”
“现在不晕了。”景正悬顺势拉着淮煦的手,指腹捻着沉香手串的珠子。
淮煦觉得不妥:“你还是先落落汗吧,我去冲一下,然后你再冲。”
景正悬挑眉:“怎么?”
淮煦举起拳头,作势要锤景正悬的肩膀,却在空中虚晃一下就放下了:“你还好意思问?看在你是病号的份上不和你计较,满身臭汗倚着我,等你好了再和你算账。”
景正悬握着淮煦的拳头:“唉,头又晕了。”
“装。”淮煦瞪他一下,挣脱开来进入浴室。
宿舍里就剩下景正悬和淮煦的三位室友,这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简直如坐针毡。
淮煦在他们还自在一些,淮煦不在,他们都不知道怎么和景正悬相处。
景正悬掏手机的工夫,那三人已经用眼神交流了千百遍,最后找了个吃饭的借口准备离开。
手机上的时间显示16:00,景正悬没说什么,他们出去正合他意。
他破天荒地说了声再见。
三人受宠若惊,离开的脚步更快了。
淮煦洗完澡出来,一边擦头发一边问室友的去向,景正悬简单一说就站起身来接过毛巾,贴心地帮他擦头发。
“不用,我自己来就行。”淮煦哪忍心让病号照顾自己。
景正悬固执地继续:“我来。”
“你真不晕了?”淮煦还是有点不放心。
“不晕了。”景正悬给淮煦擦完头发,又拿起了吹风机。
淮煦再次阻止:“我自己吹。”
景正悬依旧固执:“马上就好。”
“……行吧。”淮煦自知拗不过,只好听之任之。
景正悬的手指又长又直,手背还有漂亮的青筋,骨节分明的五指在淮煦的发间穿梭,软而韧的发丝让他有些意乱神迷。
等吹干之后,他放下吹风机,匆匆进入浴室。
淮煦以为他不舒服了,在后面关心地问:“没事吧?”
景正悬唰地关上门,闷声道:“没事。”
浴室内,他眉心蹙起,低头暗骂自己没定力……
见宿舍里只剩下他和景正悬,淮煦觉得这是天赐良机,他正发愁找不到机会尽快和发小沟通呢,室友们就集体出去了。
他坐在书桌前思考具体的沟通策略。
很多时候说话也是一门技巧,尤其是当你决定从他人口中得到重要信息的时候。
正想着,浴室门被拉开一条缝,景正悬轻咳一声,正要说话,眼睛往下一瞥,看见门口被人放了一把椅子,椅子上整整齐齐地码放着他的衣服,从上往下依次是底裤、短裤和t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