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雨深看了她半晌,扯了下唇,“你喝了酒,好像变聪明了。”
“没你聪明。”水水立刻反唇相讥,“没你理智没你成熟没你有逻辑。”要不是一时找不到词了,她能一直叭叭下去。
“词儿还不少。”
水水有点小骄傲,“拍戏学的。”喝了酒,到底是不够清醒,还以为他是在夸她。
“还学了什么?”池雨深站在洗手间外,衣冠楚楚,不动声色抬腕看表。
水水转转眼眸,想了一会儿。
还没待她想出什么,男人提醒道,“学了拍吻戏?”
水水这才反应过来,对哦,本来是要跟他算账的,刚刚才算到一半。
她脱口而出,“是呀,学得可好了。”
池雨深终于笑了,“司徒水水,”他走近了,垂眸看她,“吻戏早就取消了,你跟谁学的?”嗓音沉着,意味深长。
水水此刻迟钝,一时间没转过弯,“……什么时候取消的?”
“你跟我说,你不喜欢延宸。”池雨深曲指抬起她下颌,“作为你的丈夫,我怎么可能让你委曲求全,去吻不喜欢的人。”
好像他做的事全是为了她着想,绝口不提自己的私心。
水水完全怔住,浸润了酒意的眼眸里,盛着男人的影子。
“故意惹我,”池雨深盯着她,不紧不慢,却步步向前,水水几乎被他推着,退到了洗手台边,愣怔间,只听头顶上男人的声音,一字一句,“是不是欠。干?”
心脏骤然紧缩,迟缓的神经终于嗅到了危险的味道,她本能地缩了缩肩膀,下一秒,就感觉到男人掌心托着她的臀,将她放在了冰凉的洗手台上。
她被冷得整个人都抖了抖,脑子却已倏然清醒,忙手脚并用,收起腿往后退,抱着膝盖脊背紧贴着镜面。
“你别过来。”
池雨深喉间逸出冷哼气音,“不让我碰?”
水水摇头,紧急解释,“没有故意惹你。”晶莹的眸望着他,似是希望他大发慈悲。
“不想跟成年人谈恋爱?”
“没有没有,想的想的。”
“要换一个?”
女孩却在这句话里停顿住了,她自下而上看着他,咬着唇,“你真的在意吗?”眼神恳切,在寻求一个肯定的答复。
他当然是在意的,所以他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曾认真想过,介意这样的事,是不是太过小孩子做派,不符合他一贯的冷静理智。他对自己相对严苛冷酷,所以他仔细想象了那场景:她的唇去吻别人,缱绻的温柔的娇软的。
由此而产生的心情是后怕。
他曾放走过她三年。那三年里,这样的事极有可能发生,不仅如此,这期间她极有可能遇上别人爱上别人。
他一定是昏了头,才会任她走。
现在她重新回到了他的怀抱,他无法再去允许别的可能性。
不成熟不冷静也没什么不好,他可以完全按照自己的心意去行动。
爱是唯一不讲道理的东西。
他缴械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