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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9 章（第2页）

两人目光交汇时，秦怀允道：“今日就到这里吧，明日你我该去会一会那位青州司马了。”

翌日酉时末，秦怀允和莫雨打算直接去找徐司马，岂料抵达司马府时，惊闻徐司马已遭不测。现场既无凶器遗留，亦无目击证人，从作案手法分析，似乎又是一起灭口案。

正当秦怀允打算与莫雨交谈之际，莫雨却突然目光紧锁左前侧一位头戴草帽的灰袍男子。

“他不是…”秦怀允话未说完，莫雨已疾步追去。他紧随其后，起初尚能勉强跟上，但在二人数次施展轻功后，他便再也无法觅得二人踪影。

莫雨紧追不舍，脚下不断跳跃，未曾停歇半步，转瞬之间便追到了城西的竹林之中。

忽地，灰袍男驻足，猛然转身，拔剑指向莫雨。

面对灰袍男的凌厉攻势，莫雨冷静应对，其右腕翻转，青叶剑应声而出。随即身形如电，一道青色寒光疾射而出，直取灰袍男的咽喉。

灰袍男身手矫健，瞬间侧身避过这一击。同时，他迅猛出手，一掌拍向莫雨，其掌力雄浑，使得莫雨手臂一阵酥麻，青叶剑几乎脱手飞出。

随后，灰袍男手中的长剑，幻化为无数利刃光影，犹如暴雨般直逼莫雨头顶。

尽管莫雨身手敏捷，巧妙地避开了这些凌厉的攻击，但瞬息之间，劲风扑面，金刃劈风之声再度响彻四方。

半空中，灰袍男凌空倒翻，雄浑的内力在掌心凝聚。

“嘭！”

莫雨迎掌而上，两股掌力交汇的瞬间，内力波动如水波般四散开来，将地面上的竹叶尽数震飞。

灰袍男背倚着一根手腕粗细的竹子，目光锁定莫雨肩头的剑伤，冷笑一声：“你若肯求饶，我尚可留你全尸。”

莫雨身着绯红衣裙，衣摆随风飘扬。

她抬起手腕，青叶剑直指灰袍男子，语气中透露出浓浓的不屑：“想杀我，你还不够格。”说完，她纵身跃起，手中青叶剑挥洒间，四周立刻掀起阵阵竹叶旋涡，随后，剑光闪烁，直逼灰袍男的双眼。

灰袍男瞳孔紧缩，挥剑抵挡时，莫雨迅速绕至其后，左手微曲，内力汹涌而出，以迅疾之势精准击中灰袍男气海、命门、鹤口三大死穴，他瞬间口喷鲜血。

莫雨抓住时机，纵身跃至其头顶，凌空一掌猛然拍下，直取其要害。

灰袍男躲避的瞬间，莫雨再次挥剑疾刺，连续两剑穿透灰袍男胸口，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襟。他发出一声长啸，左手迅速凝聚掌力，径直朝莫雨拍去。

莫雨冷笑一声，身形未动，却已将内力悄然运转至掌心。瞬间，她手中的青叶剑便化作一道青芒，与灰袍男的掌力猛烈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之声。

灰袍男眼神愈发阴冷，掌法突变，内力所凝聚的涛浪汹涌迅猛，疯狂地朝莫雨而去。

莫雨神态沉稳，手持青叶剑，猛然向汹涌的波涛挥去，一股凌厉的剑气随之四散弥漫。她紧接着连续施展数记剑法，最终舞出重重剑幕。

当巨浪与剑幕猛然相撞之际，两人几乎同时喷出鲜血，整个场面惊心动魄。

莫雨连退三步，待强行稳住身形抬头望去，只见灰袍男已踩着竹节，跃至其三尺开外处。她本想追上去，然而稍一运用内力，便觉得气血汹涌，紧接着，一口鲜血喷出，身体一软，便不省人事。

当莫雨缓缓睁开眼睛时，已是月挂中天之际。

她尚未起身，便听秦怀允在耳畔低语：“别动，你中了幽冥掌。此掌法威猛霸道，且蕴含剧毒。不过，我已用金针点入你的人迎穴和风阙穴，并通过三阳经的少曲穴将毒血逼出。”

秦怀允轻提莫雨身上的外衫，嘱咐道：“此外，你需每日早晚服用南苑的避露龙青丹，如此十日内应能痊愈。但需谨记，这期间绝不可动用内力。”

莫雨面色略显苍白，但语气依旧强硬地说道：“我并未败给他，只是大意了，若非他…”

秦怀允轻抚其脉，鸡同鸭讲下打断了她的话：“你脉象紧而寒邪，左寸逢紧，每逢极夜时分，前胸之堂穴、百凛穴将会痛楚难耐，此症状或与你所修炼的内功心法有所关联。”

在秦怀允说话之际，莫雨迅速将手收回，并断然道：“这跟你无关。”

秦怀允凝视她片刻，注意到她唇色泛白，眼底隐约流露出几分慌乱。

“我只是在检查你伤势时，察觉你脉象似乎有些异常，因此多留意了一下。如果你觉得我有所冒犯，我在此向你道歉。”秦怀允平静地解释道。

二人对峙片刻，莫雨突然发问道：“你提及我身中幽冥掌，莫非那灰袍男并非中原人士？”

秦怀允面色凝重地回应：“据古籍《伽南图鉴》记载，幽冥掌乃北夷慕容氏的秘传武学，由此推测，此人身份已不言自明。”

“之前调查的粮田被对方抢先一步烧毁，而唯一的知情者徐司马也惨遭毒手。”莫雨语气沉重地说道，“如今线索中断，你我该如何应对？”

秦怀允站起身，沉声道：“徐司马是前尚书令沈介然的外甥，沈介然又与梁仁辅同朝为官数年，因此，我推测在沈介然身上，或许还能挖掘出其他有价值的线索。”

莫雨追问道：“你所说的这位沈介然，此刻身在何处？”秦怀允的目光穿透朦胧月色，冷静地回应：“阜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