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磊乐了,“你俩成天到晚狼狈为奸是吧。”
他说完这句话就被闻落行拍了后脑,捂着脑袋抱怨,“你走,我们兄弟关系到此为止了。”
路梨矜倏然从这个护短的举动里读出几分暧。昧与宠溺,她歪头,看看晏柠橙,用手机打字递过去问:[闻落行和窈窈是情侣关系吗?]
没别的意思,单纯的好奇心旺。盛。
晏柠橙暂停了神庙逃亡,切到备忘录界面回她:[现在不是,至于以后是不是,我不知道。]
极中庸的答案。
不评价彼此感情生活是当朋友的基础。
在座多是看着舒悦窈和闻落行走到今天的,但所有人都保持沉默,不会多游说半句,很没意思,更没有意义。
有人青梅竹马矢志不渝,早早约定白年白头,也有人随心所欲、游戏人间,个人选择而已,谁都不能替谁活。
圈子里默许各种配对的存在,一辈子依靠感情维系的婚姻屈指可数,相爱的时候真就以为能跟对方共度一辈子,但未来有漫长的几十年。
朝夕相处,利益纠葛的几十年。
言辞凿凿会被背叛,不屑一顾也可能会反悔。
连这刻坐在身边的朋友,都未必能长久。
人生就是这样啊。
这夜还很漫长,路梨矜倚着玻璃窗瘫回去,她没什么想做的,余光始终追随着楚淮晏的举动。
他其实很少同弟弟妹妹们玩闹,坐在哪儿松散闲适,有人搭腔也就回三两句,没人就安静的饮酒抽烟。
青白烟雾从修。长指。尖蔓散,骨节分明,骨肉匀称,很灵巧,灵巧到在她体内时可以透过层层褶皱找到最敏。感的地方,路梨矜慌乱地收回视线,揉了下自己的脸,拂净那些不应在此处浮现的旖。念。
手机屏幕亮起。
楚淮晏:[怎么不看了?]
路梨矜杏眼圆睁,隔着大几米的距离瞪他,灯火惶惶如白昼,轮廓清明,楚淮晏勾唇,笑得玩世不恭,他的右手在沙发扶手上慢条斯理的点了三次。
每一下都敲在路梨矜心上。
帝都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叩指礼。
即长辈给晚辈倒酒斟茶后,长辈应当五指并拢成拳,拳心向下,五个手指同时敲击桌面,相当于五体投地地跪拜礼,一般是轻敲三下即可。[民俗资料]
可明明年长的是他才对。
路梨矜眉头微蹙,正愁想不出应对方法,就听见舒悦窈用粤语冲这边讲,“使唔使食桃子?”
“什么?”晏柠橙开嗓,小小声的问,音色清脆悦耳。
路梨矜下意识地把自己听到的完完整整复述给她。
“你听得懂粤语呀?”舒悦窈坐到右边被空出的座位上,给她俩人手塞了只饱满的水蜜桃,附带一次性手套。
路梨矜点头,“我有几年生活在港城,本科才考回来的。”
“这样。”舒悦窈了然,继续讲,“我记得梨梨是读音乐学院吧,我认识个还不错的词作人,可以给你们牵线,你想出个人单曲吗?”
对于声乐生来说,出单曲的诱惑对等于西方教徒有能力必定前往耶路撒冷朝圣。
路梨矜认真回,“如果有机会的话,我想的。”
“那肯定能成功的。”舒悦窈莞尔承诺道,又戳了戳正在耐心给水蜜桃去皮的晏柠橙,“对了,你可以喊她桃桃,你俩都是水果大类的。”
路梨矜茫然,“哎?”
一直散发着甜美气味的去皮水蜜桃被捧着,递到她面前。
舒悦窈是个合格的嘴替,“因为我们桃超喜欢吃桃子的。”
自己超喜欢,但先给到了路梨矜。
承蒙厚爱,路梨矜粲然接过夸,“桃桃超好的。”
晏柠橙摇摇头,把她手里没剥的水蜜桃换到自己这儿,又安静的剥了起来。
呆久了就觉得挺好的,这群二代们远没有传说中的行为恶劣,女孩子们都可爱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