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妃抿了抿嘴唇,垂下眼眸,“皇上还未下了命令。”
“太子已经承位三日,皇上金口玉言,断然不会自食其言吧?”羡临渊嗤笑一声。
“自是不会。城儿刚刚承位便不上朝会,皇上盛怒。城儿这边,你多多规劝。”裕妃道。
“娘娘是认识家父的吧?”羡临渊忽而问道。
裕妃一怔,“本宫与你父亲是好友。十六年前,你父亲从本宫父皇口中得知本宫病重,不辞万里来这京中就为了给本宫治病。”
“娘娘与家父关系定是匪浅,否则寻常友人,怎地能如此轻易请的动他。”羡临渊闭了闭干涩刺痛的双眸,缓缓道。
裕妃扯起一丝苦笑,抬起双眸看向羡临渊,道:“你知道吗?若不是皇帝要我南疆和亲,现在你该叫我一声婶母。”
裕妃微微扬了扬下巴,将脸别向一旁,眼中含了雾气。
“原是如此。”羡临渊闭上双唇,不再言语。
他知道谷底有处禁地,洛青云告诉他,那禁地里住着师叔。后来羡临渊偷偷进去过,那里除了及腰高的草药,便只有一座无碑冢。
他早先便觉得传言怪异,皇帝若是与裕妃两情相悦,怎地会在裕妃病重之时将她关入宫中,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不曾留下?怎会在裕妃被人陷害之时,连调查都不调查,便直接定了罪?现下便有了合理的解释。
造化弄人,天下何其大,又是何其小。
“是本宫对不住你。”良久,裕妃哽咽着道了一句。
羡临渊轻轻摇了摇头,他不怪裕妃,为人父母,谁人不为自己的孩子做打算?他能理解。
“天色不早了,娘娘便回了吧,赢城这儿,你勿要担忧。”
裕妃抬眸看了羡临渊许久,终是没有再说什么,端正了身子即刻回了皇宫。
匆匆赶回的赢城,回到王府便见羡临渊一人安静的躺在床榻上,哪里都不见得裕妃的影子。
“娘娘回去了。”羡临渊道。
“回去这样快?”赢城道,“可是说了些什么?”
“问问身体安好罢了。”
赢城点点头,没有怀疑什么,“御医请来了,让御医好生诊看?”
“不看了,你忘了,我便是大夫。”羡临渊向里翻了个身,背对赢城。
“请都请来了,就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