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救治伤患要紧。
得了命令的医馆,悉数将铺所打开,羡临渊找了几个相熟的卫兵,自药铺取了跌打伤痛的药来,分发给帐篷里的伤患。
见百姓外伤得以诊治,羡临渊心中担忧赢城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来,交代了米淮几句,就匆忙去寻了赢城。
刚踏进府衙,出乎意料的竟看到兰以州也在。
羡临渊看了立在一旁的兰以州数眼,欲言又止。
“呆站着作甚!”赢城看羡临渊犹犹豫豫的样子,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羡临渊轻呼一口气,“王爷,你细细思量,万莫冲动。”
赢城挑了挑眼角,“你质疑本王?”
“没有质疑,米粮要分发,匪徒还要镇压,离不开张大人。”
羡临渊用眼角睥睨了一眼站在一旁看好戏的兰以州,心下不快。他不想当着外人的面儿和赢城发生争吵。
“看来你对张根生的评价极高嘛。”赢城脸上突然攀上的讽刺,刺痛了羡临渊的眼。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羡临渊垂下了双睫,他明明是要和赢城好好相商,赢城却总是这样咄咄逼人。
兰以州看着二人,嘴角不经意勾起一丝嘲讽,本还以为赢城能把羡临渊带来,这人得在赢城心中占据多大地位,没成想,也不过如此,自己那愚笨的妹妹,竟连这样的恩宠都争不过。
“本王做的决定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滚出去!”
羡临渊只觉赢城不可理喻,这等事与张根生无直接关系,饥荒灾年,寻常百姓活不下去落地为匪也是常有的事。赢城却固执地将张根生囚禁起来,分不清事情从重缓急。
“滚!”赢城强压着心底的愤怒,冷冷吐出一个字。
羡临渊见状也不再规劝,转身出了官衙。与赢城相处的这四年里,他唯一学会的就是在赢城心情不好的时候,置身事外。
出了府衙,羡临渊双目环视了街道一圈,一股无力感油然而生。事发突然,赢城虽在军事上颇为精通,但在处理这等事情上却与山野莽夫无异。
整个街道已经不复初始的热闹,在官兵的镇压下,街道上已经没有了四处游走的流民,只有几个并排扎在街道上的军用帐篷,以及空气中时不时飘来阵阵草药味。
见赢城火气未消,兰以州急忙俯身向前,将整个人贴着了赢城身上,“王爷,事已发生,您不能气坏了身子。您消消火,这张根生管控不力,扣押起来没什么错。。。。。。”
兰以州喋喋不休地说了许多,总的意思是让赢城小心,这件事不能传到朝堂,否则皇帝怪罪下来,赢城势必要受到处分,实在不行要赢城将张根生推出去做个替罪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