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贱不贱呢?”白小唐还盯着何秩的裤腿,被江季打断了动作,他又怕又暴躁,一把打开对方的手:“关你什么事啊!”江季气疯了,一把拽住他的衣领。而此时,俞觉也已经走了过来。何秩见差不多了,他不着痕迹地朝候在不远不近位置处的服务员递了一个眼神。那服务员收到何秩的示意,像是才意识到自己的本职工作一般,大步走上前:“要闹不要在咖啡厅里闹!”他拉住两人,叫了两个保安,把白小唐和江季同时带了出去。何秩终于转过身,垂眸看向神色有些呆滞和仓皇的俞觉,声线优雅,蕴着古茗般的沉香:“觉觉,好巧。”作者有话要说:刺激“好……巧?”俞觉抬眼望着何秩,浓密的睫毛颤了两颤,“巧合吗……所以,你真的……是和那个男生,来约会的吗?”俞觉不知怎么,就把自己的想法说出了口。何秩走近了一步,他低声道:“那觉觉,真的是来相亲的吗?”“当然不是……”俞觉眨了眨眼,他望进何秩的眼底,不自觉就陷入何秩深邃的目光中。何秩就这样平静而沉稳地看着他,宛如那次俞家的宴会上,在他狼狈无助的时候,何秩也是用这样的目光,看着他。他明明什么也没有说,可那深切的情意和无边的信任已经透过这样的眼神传递出来。何秩从来都是如此,给予他最深的理解和信任,尽管是疑问的语气,可他的神色中分明没有丝毫对他的怀疑。而他,却因为这场闹剧,差点对何秩生出了怀疑。俞觉心头微动,他陡然就清醒了过来,抓住了一丝线索,隐隐摸到了真相的边缘。俞觉神色逐渐清明,何秩眉目间锋利的线条也柔化下来,脸上却露出一丝刻意的懊恼。他低叹了口气,惋惜又纠结道:“衣服已经湿了,可我没让靳森跟过来,该怎么办呢?”这点小事怎么可能让他困扰,他不过是想让俞觉来解决这件事,而从中获得一些亲密的体验而已。他刻意表演,俞觉显然也看出来他的心思,他恢复了常态,往前走了一步,微微弯起眼睛:“既然是我带来的人给何先生惹了麻烦,我深感抱歉,这附近就有商场,不如,我带何先生去买件衣服换上吧。”何秩深深看着他:“再好不过。”两人客气又礼貌,就像是两个无辜被卷进来的人,谁也没有错,却还是贴心而绅士地为对方收拾残局。周围不住地把视线移过来的人也终于收起了好奇心,对两人完美的收场无法置喙。俞觉把何秩带了出来,两人转到商场,来到一家店面。何秩平时的衣服都是定做,不会亲自来实体店买,他也没有时间。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衣服尺寸,俞觉也不擅长,两人只好听了导购员的话,挑选了几件来到试衣间一件一件试。俞觉稀里糊涂地走进试衣间,等到何秩开始换衣服的时候他才猛地惊觉,红着脸就要出去:“我……我去外面等你。”何秩伸手握住他的胳膊,语气很是淡定,又透着鲜明的不解:“不是已经看过了吗?”“嗯?”俞觉睁大眼睛,道:“我什么时候看过?”
他一副“你不要诬陷我啊”、急欲甩清关系的表情让何秩眼角溢出了些笑意。他脸上露出不常见的表情,控诉道:“就在觉觉家里,不过是几个月前,觉觉这就打算翻脸无情、不认这些了吗?”俞觉记起来,是那次俞酥的洗尘宴,他泼了何秩红酒,把他带到了自己的房间里,然后……事实摆在那里,俞觉无法反驳,而且何秩这样一说,他心里也有些麻痒,忍不住停住脚步。他耳尖泛着一层粉,转过头来,故作为难道:“那好吧,哥哥可不要说我占你便宜啊。”何秩低笑了一声,手指轻捏了一下俞觉温软的耳垂。在他人的注视下脱衣服,这本该是件极为羞耻的事,何秩做起来,却淡定到如入无人之境,每一分动作都彰显着优雅和从容。他脱掉西装后,俞觉才猛然意识到,江季那杯咖啡几乎尽数倒在了何秩的衣服上,大量的液体不仅浸透了衣服,还弄到了何秩的腿上。咖啡远比水要浓稠,液体不可避免地留在了何秩的肌肤上,大片咖色浓墨重彩,浓郁的苦香弥漫在试衣间里。俞觉找出一包湿巾,抬头问道:“要擦一下吗?”何秩微顿,而后道:“小觉可以帮我擦吗?”俞觉点点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何秩颇为自觉地坐到他面前的方椅上,俞觉才产生了微妙的羞耻感。他感觉脸颊有些发烫,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已经答应了下来,现在反悔更显得他被动又在意了。对比何秩那副脸不红心不跳的淡定模样,俞觉立刻觉得自己实在没见识,这不过是小场面而已。他一咬牙,蹲到何秩面前,抽出湿巾来,开始给何秩擦拭那些咖啡印记。何秩这才低头,垂眸看着俞觉的发顶。俞觉的头发颜色偏浅,还有些长,微卷着,在柔光下,微绒的发尾更衬得他乖顺。何秩伸出手,他感觉手心有些痒,忍不住想去触碰俞觉的头发。看上去,触感就很好……和他这个人,一模一样。俞觉并没有发现他的动作,他有些走神。两人不是没有过亲密的举动,搂搂抱抱都已经是日常了,亲吻也有过了。可在这样的场合下,和何秩这么近,他身上的温度轻易就传过来,让他浑身发烫,俞觉还是难以自持地心跳加速起来。他不自觉把视线移下去,何秩的腿修长有力,肌肉线条很是流畅,在试衣间柔和的灯光下,更显美感。俞觉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变得逐渐困难起来,他想要移开视线,却忍不住被何秩身上散发的独特魅力所吸引。何秩在这时开口:“俞酥让靳森给我递了消息,她说你父亲在为你物色相亲对象,其中一个,便是今天的江季。”俞觉没有立即回应,手上动作也没有停,他的视线有些怔愣,良久,才回过神来。“嗯……什么?”他确实想过俞天图的问题,不过没有什么证据,他也不愿意把罪魁祸首的名头按在俞天图身上。他没想到,俞天图真敢背着他安排这种事。原来俞天图说的“不止于此”,是这个不止啊。俞觉有些牙痒,动了些气:“这人真是……就会搞这些小动作,他有本事直接跟我说啊。”何秩笑了一下:“或许,他就是怕你这样,生他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