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和祁怎么变成这样了?
“去?”连珩的声音把他重新拉回现实。
纱布裹上腕间,余景的手在连珩的掌心过上一边。
他垂下视线。
“不去?”连珩又问。
余景有些无语地看过去。
连珩眉梢轻挑:“一句话的事。”
这根本不是一句话的事。
“包好了。”连珩把余景的手放在被子上,“不去的话我睡觉了。”
余景动了动唇,还是没有选择。
只是在连珩站起来的那一瞬间,突然攥住了他的袖口。
连珩转身,俯视着看他。
余景闭上眼,停了许久。
深深吸了口气,再睁开眼睛。
“去。”
第9章
余景从来没想过,“去抓奸”这三个字能落在自己头上。
或者说,直到车子停在酒店楼下,他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将要去做什么。
连珩也不催,跟着一起等。
车里开了暖气,窗子都关着,不是很冷。
连珩想点一支烟,但目光斜过去一点,最后只用指节搓了下唇角。
副驾驶座上,余景眼神空洞,直直地盯着前方。
连珩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无论想什么,总脱不开一个人。
从今天下午喝酒时就开始,失魂落魄的,都是那个人。
他勾了勾唇。
一些说不清的情绪在心底悄然滋生,阴影般迅速扩大,蔓延生长。
酸麻胀痛,多少都沾一点,毒雾一般随着血液流淌,窸窸窣窣,腐蚀器官内脏。
连珩闭上眼,几乎是抽丝剥茧般,去细细感受着这种蚀骨灼心的折磨。
同时他又暗暗感到庆幸,卑劣的情绪就像他这个人一样,矛盾、反常、抑制不住地生出喜悦。
和以往不同,现在余景在身边陪他。
难过的不止他一人,痛苦的也不止他一人。
真好。
他偏头去看余景。
很明显,余景并不像连珩一样扭曲,在痛苦中品尝到快感。
他整个人沉浸在巨大的悲伤之中。
那个陪他走过少年时期的爱人,或许正在里面和另一个他认识或不认识的人亲密无间。
要去吗?
如果真得到了一个答案,又能否接受呢?
“小珩,”余景仿佛窒息一般,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句语调怪异的疑问,“怎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