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江水镇的公园长椅上,躺着一位脏兮兮的女人。两名醉酒的小混混路过此地,对她起了贼心。其中的黄毛走到长椅边,酡红的脸扬起奸笑。“美女,这么晚一个人?”另外一名红毛感到很奇怪,大夏天的居然有人用围巾蒙住脸?!她不热吗?红毛斗胆扯掉了女人的围巾。两位小混混的酒劲儿,瞬间就清醒了。“啊!救命!有鬼啊!”“我滴个娘欸,快跑!”他们吓得屁滚尿流,拔腿就跑。周梓菁迅速拾起围巾,然后跑到公厕用冷水洗脸。她仰起头,镜子里的人已经面目全非。天然气爆炸引发的火灾,不仅把她的家烧成灰烬,还把她的脸烧成了一滩烂泥。周梓菁害怕见人,只能用围巾遮面。捂得本就溃烂的脸,满是粘稠的脓血。她接了一捧又一捧的冷水,不停泼到伤口上,以此来降温缓解疼痛。冲洗掉脓血,她浑浑噩噩的抬起头,目视镜子里丑陋的自己。她明明是美业的老板,如今却落得一个毁容的下场。周梓菁最在乎的就是容貌!这是她的一切,也是她唯一能嫁有钱人的资本。“苏景禾,是你毁了我!是你这个贱人毁了我!”周梓菁愤怒的嘶吼,回荡在脏乱的公厕。她拿出手机,关闭飞行模式。拨通了“人生导师”的电话。“窑姐,是我,周梓菁。”“我不认识这个人。”曾经对她阿谀奉承的窑姐,现在冷漠的像是接听骚扰电话。周梓菁承受不了这种落差。她是京圈太子爷的夫人,她是人上人,是凤头而非鸡尾。窑姐这种下等货色,凭什么敢看不起她?周梓菁轻嗤。“王青瑶,你以为你逃得掉吗?我手上可是有你教唆我,勾引男人的证据!”窑姐沉默片刻,不甘示弱的反驳。“周小姐,既然你一开始就知道是犯法,那你为什么还要按我说的去办呢?”周梓菁眼眸生火,死死抓着沾满脓血的围巾。窑姐隔着电话沟通,根本就不怕她。“周小姐,你只是一个心术不正,又渴望坐享其成的陪侍女!你今天的下场,不是因为我造成的,而是你自己的贪婪和无知!”周梓菁绝望的跪坐在地。“你为什么要骗我?你把我害得好惨啊!”窑姐的哼笑,像一记重拳,打得她脑袋发蒙。“周小姐,你觉得富家子弟比你傻吗?再说了,我确实让你享受过成为富太太的经历,是你自己不争气对吗?”周梓菁咬牙切齿,眼眸里的血丝如蛛网般扩散。“王青瑶,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如果你对我不管不顾,我反正烂命一条,大不了跟你同归于尽!”窑姐尖锐又讥讽的笑声,刺痛了周梓菁的耳膜。“我说周小姐,我们能干这行,就不怕报复!”话毕,窑姐摁掉了电话。周梓菁气得浑身战栗。她爬起身,拿起围巾遮住脸,露出一双阴狠的眸子。既然没人想让她活,那大家都别活。周梓菁用最后的积蓄,包了一辆通往京城的私家车。···天色微微亮起,阴云密布的天空,预示一场疾风骤雨的来临。苏景禾扶着酸胀的腰背,缓步走去浴室。她和黎嘉烁折腾了一晚,卧室内混乱不堪。苏景禾差点被地板上的衬衫绊倒。黎嘉烁见状,赶紧围上浴巾,大步过去扶她。“有没有受伤?”苏景禾埋怨的瞥他。如果不是他太过恶劣,她也不至于腰酸腿疼。苏景禾撑着墙壁,低头看了眼膝盖后面的腿窝,上面发红的指印依然尚存。“我先去洗澡了。”苏景禾走进浴室,锁紧了门。-上午十点,霍延给苏景禾打来电话。她迷迷糊糊的摸到手机。发出一声慵懒困顿的“喂?”“苏景禾,明天是沈芝芝母亲的追悼会,她想请你来参加。”霍延的声线平静肃穆。苏景禾坐起身,揉了揉惺忪的眼帘。沈芝芝的母亲陶美萍,在没患抑郁之前,一直对苏景禾不错。高中时的苏景禾,每次跟养父母闹脾气,都会去沈芝芝家里借宿。沈芝芝也是如此。双方父母知道女儿在好朋友家过夜,也不会有过多的担忧。“行,我明天会过去。”霍延得到想要的答案,终于舒了口气。结束通话。坐在霍延旁边的沈芝芝,迫切的想要从他嘴里获得信息。“她怎么说?”霍延抬起手臂,揽住沈芝芝的颈脖。“她会来。”沈芝芝拍了拍心口,绷紧的心弦缓缓放松。她很感激苏景禾供她上大学,也怀念从前那段无话不谈的友谊。可时过境迁,她对苏景禾犯下大错,变成了一个小心翼翼讨好苏景禾的罪人。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你说苏景禾,真的能原谅我吗?”霍延忧心忡忡的叹气。他知道沈芝芝是带着答案找问题。她还是心有不甘,也舍不得放弃这个昔日的好友。但人终究要面对现实。“我想她不会。”沈芝芝垂下头。其实她心如明镜,以苏景禾的性格,是不可能会原谅一个背叛自己的人。哪怕这个人是沈芝芝。“我我该怎么弥补她?”霍延握紧她微微发颤的手指。“芝芝,苏景禾对你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别再去打扰她的生活。”她抿唇,沉重的“嗯”了一声。“谢谢你,霍延。”沈芝芝自尊心强,讲不出太煽情的话。她很感谢霍延,能在她落难的时候,顶着重压陪在她身边。也感激他为自己做的一切。这些她都无以回报。霍延幽深的眼眸,流露出怜惜与怜爱。他做不到对沈芝芝不管不顾,眼睁睁看着她备受煎熬。何况沈芝芝被周梓菁欺骗那会儿,他没有及时破局,才让沈芝芝落得个这样的下场。霍延非常愧疚。“芝芝,我只是在做我力所能及的事,这些都是我自愿的,我没想过要你回报什么。”她一言不发,眼眶涌上一股热意。霍延牵起她的手,准备带她出门。“别内耗自己了,我们先去布置追悼会的场地。”:()我的暧昧对象,竟是国宴座上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