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子瑜打断他:“那不行啊老师,军训半个月时间可不短呢,等同学们习惯了临时班长的服务以后,选举结果谁说得准?你这不是坑人吗,凭什么夏夏成绩最高要让别人做班长?”
蔡芸坐在前排,闻言站起来:“既然你有意见,那不如这样,耽误大家五分钟,让我和夏夏轮流上台做自我介绍,让同学投票,公平竞选。”
她说这话一脸从容自信。
昨晚她在宿舍和赵珊琪聊天,说起高中她一直都是班级干部,竞选班长这种事做起来一定得心应手。
祝子瑜嗤笑:“你搞搞清楚,邢老师说按照入学成绩高低选班长,公平竞选?你哪来的资格和夏夏公平竞选?”
蔡芸噎住,一时说不出话。
夏夏一直在拉祝子瑜的衣服,却没拉住。祝子瑜还要说话,腰上的软肉被夏夏用力掐了一下,疼得差点叫出来。
夏夏手指放在她腰上,威胁她不准说话。
她朝邢鑫笑笑,看上去柔软无害:“邢老师,我从前没做过做班长,也做不好,还是让给更有能力的同学吧。”
蔡芸的脸色只好看了一瞬,下一秒又继续沉了。
她目光阴晴不定,死死盯着祝子瑜。
祝子瑜半分亏都不肯吃,被夏夏掐了腰,立马掐了回去,在她腿上拧了一下。
她恨铁不成钢:“我是为你好你知不知道?你别以为大学班长和中学班长一样没用。评优、综测、保研,不在班上做点职务,你连这些的边都摸不上。”
“邢鑫让蔡芸做临时班长就是个过场,军训后正式班长肯定是她的。”
“蔡芸提前一个星期来学校,早就和伊美贤打通关系了,几千块的礼不要钱一样送,伊美贤想让她当班委,邢鑫根本做不了主,你临时班委的机会不争取,后面更没可能了。”
夏夏揉了揉被她掐痛的大腿:“你只看到做班长的好处,怎么没看到做班长多累?老师和同学之间跑来跑去,吃力不讨好没钱拿不说,我哪有那么多时间浪费?”
祝子瑜振振有词:“你不是缺钱吗?做班长和老师辅导员搞好关系,每年的国家奖学金还怕到不了你手里?”
夏夏看傻子一样看她:“国奖明天能发下来吗?那得学年末!我指着奖学金改善生活早就饿死了,把时间浪费在做班长上等一年后那几千块钱,我还不如明天去洗盘子呢。”
“而且你都说伊美贤收了蔡芸的礼,我出来横插一脚把她们的事搅黄了,当班委又有什么用?伊美贤不得恨死我?”
祝子瑜不甘心:“班委的保研的几率可比我们高多了,还有到国外的交流资格,你就这样放弃了?”
“还国外呢。”夏夏虚弱地说。
她肚子咕得叫了一声,捂住胃部趴在桌上:“午饭都没吃,饿死了。”
谢淮叫她过来坐,只是为了用张画恐吓她一下,幼稚程度堪比幼儿园小朋友。
夏夏觉得他只是雷声大雨点小,话放得比谁都狠,却也从来没拿出实际行动整治她。
——一日夫妻百日恩,给她半日夫妻的面子这种话他都说得出来。
谢淮又趴在桌上睡过去了,夏夏出神地看着他的后脑。
他头发毛绒绒的,沐浴在午后金黄的阳光下,泛着浅浅的蜜糖色。
夏夏不由地想,谢淮这人里里外外都透着古怪。
看他在校园里摆地摊卖东西一副很缺钱的样子,可他说话做事的气质又全然不像缺钱。夏夏见惯了贫穷,真正的穷人可不是谢淮这样。
她想事情想得出神,谢淮忽然转了个身脸翻过来看着她。
她和谢淮都趴在桌上,脸与脸贴得极近。谢淮鼻息温热,洋洋洒在她脸上,吹得她眼睫毛痒痒的,他刚吃过糖,呼吸中带着股甜甜的薄荷味。
他眸子漆黑如点墨,眼角自然上挑,带着两分恣意的味道。
夏夏一直都知道谢淮帅,可离得这么近了,才发现那不仅是帅,更是一道漩涡,稍不留神就被吸进去了。
夏夏偷看他被撞破,脸瞬间尴尬得红了。
除了平嘉澎,这是她第一次和男生靠这么近,脸颊红意蔓延上耳尖,不用看也能感觉到一阵烫。
她做贼心虚,下意识抬手捂住自己的脸。
谢淮轻不可闻地笑了一声:“用不着捂,换谁来脸都得红成你这样。”
夏夏嘴硬:“没有红,你看错了。”
“这不是你的错,明白吗?”谢淮屏蔽她的话,“只怪淮哥太帅,能抵挡住我魅力的女人还没出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