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自己再趁这两日打听出美人公子京城的住址,将美人公子的喜好摸得一清二楚,待到来日去京城改头换面闯荡一番,顶着一张俊美皮相,再与美人公子来一翻身“巧遇”,凭借这次的揣摩了解,不就能迅速与美人公子成为知己?
知己知己,既是知心之人,牵牵小手,下下棋,吹吹曲,喝喝酒,又有何难?
等感情的基石培养好,自己先找个机会生米煮成熟饭,醒来后跪在地上袒露心迹,小意温柔百般体贴,加上积攒的聘礼,还愁娶不到“美娇娘”吗?
这样一想,嵇临奚那叫一个茅塞顿开,当即跪在地上,朝着美人公子一拜,一脸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模样:“公子,这王家,却有闹鬼之事啊!!!”
霎时,他一股脑将自己知道的王家发生的事一一道来,把王老爷卖得只剩一条裤衩,而后一副愤慨的样子。
“我装作驱鬼道士潜进王家,与人联手,目的就是为了收集王家藐视王法犯罪的证据,还这邕城一片公平正义的青天!”他说得那叫一个慷慨激昂、义正言辞,绝口不提自己真的是为了骗钱才进的王家,实实在在的伪君子真小人一个。
燕淮听完,也顾不得厌恶他了:“这王家真是胆大包天!陇朝铁律,□□妇女者,施以去势之刑,再人头落地!”这条律法的设定为的就是震慑怀有恶意的宵小,不曾想这王家公子倚仗着王丞相的权势,竟然半点不把这条律法放在眼底。
嵇临奚跟着道:“没错!这王家实在胆大包天!”
他瞅了眼美人公子,面露苦色:“只这邕城知县和掌管荆州的知府都要看王家的脸色,我等平民也只能用这样见不得光的方式求一个公道了。”
到如今,人证有了,却还缺了物证。
燕淮道:“若是……”他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嵇临奚,强行把殿下两字吞入口中,“若是你亮明身份,那王老爷只怕吓破了胆不敢反抗,再叫知县带着人来搜查即可,这王老爷和王家公子并不是个聪明人,一定留有罪证。”
嵇临奚一愣。
亮明身份?不是太傅之子吗?还需要再亮明身份?难道美人公子的身份还另有玄机?
就在他思肘的时候,美人公子已经起了身。
“大动干戈了,母亲和父亲那里我就不好交代了。”
“那——”
嵇临奚闻言,立刻见缝插针地献媚道:“搜集罪证这种事,若是公子不便,交给小人即可,王老爷对我并没有防备,我在府中又有人,找证据并不是难事。”
他仰着一张额头布着青色寻常有些小帅的脸,只一双丹凤眼闪烁着异样的光彩:“公子要小人如何做,小人就如何做,小人对公子,是绝无二心呀。”
燕淮看嵇临奚的神色,又浮上了厌恶。
这人不知尊卑没有廉耻不说,又让他想起那些官场里的奸佞之臣,都是这般惺惺作态、媚上讨巧,令人作呕。
只是现在殿下又确实需要这样一个人物。
他明白殿下的意思,皇后娘娘和陛下本不允殿下出宫,认为太子当稳坐京城,安全妥当,是殿下巧用生辰之名想出宫游玩,皇后娘娘与陛下这才同意殿下出宫,但也对外声称太子生病修养,私底下皇后娘娘让他护卫殿下,陛下让沈二公子陪同监护,还派了二十人左右的禁卫,这才离的宫。
若是在王家大张旗鼓显露太子的身份强行解决此事,皇后娘娘那里不虞殿下与王相离了心,陛下那里也要怀疑殿下出宫用心,下次殿下再想离宫更难了不说,还要忍受陛下的质疑。
眼下自己也不能离开殿下太久,这假道士,确实是最好的搜集证据人选。
可是,纵使如此说服自己。
燕淮依旧感到一阵说不出的烦躁与郁卒。
这样不知礼数的平民,本该这一辈子都看不到殿下一眼,更别说像现在这样,可以抱着殿下的腿……等等?
燕淮眼睛忽然一瞪!
这人是何时抱住殿下金尊玉贵的腿的!!
他气得浑身发抖,拔出剑来,指着嵇临奚道:“松开你的狗手!”
一边说话一边往美人公子面前爬、然后顺理成章抱住腿表忠心的嵇临奚看到他拔剑,脸上露出害怕的表情,心中却不以为意。
这武夫世子还能当着美人公子的面杀了他不成?
“公子救我!”他故作惊慌,跪着躲在美人公子的身后,因为在房间,外面的披风脱了下去,他伸手一揽,就能隔着衣物感知到美人公子衣下的腿,更能闻到美人公子身上的香气。
现在嵇临奚觉得那七千两扔得当真值得,有失才有得,他不失那七千两,又怎么能得闻美人香得抱美人腿呢?
简直令人神魂颠倒、流连忘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