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要在人群里,身边就总是热闹的,但无论如何,林浔只要在望舒客栈,总会把晚上的时间门留出来,像只轻快的小鸟一样窝在顶层的露台弹起她的琴。
这是他们从未言明的相处时间门。
“嗯,总觉得魈这两天很冷淡呢。”
这两天跟浮舍打牌打得很晚,以至于白日都有些精神不佳的林浔搬了个躺椅在露台上,一边伸懒腰一边问:“虽然这种越来越酷的人设十分令人安心,不过还是想问问出了什么事吗?”
仙人闭上金眸,半晌吐出一句,“…并无。”
“真的吗?”林浔怀疑地盯着他。
魈不吭声。
林浔凑过去,“魈?”
魈不吭声。
林浔又凑到他另一边,“金鹏?”
被突然呼唤真名的仙人豁然睁眼,竟然一时间门没了以往的清冷与淡泊,反而流露出几分很是符合他少年外形的呆来,随后仿佛意识到自己失了仙家风度,颇有些恼羞成怒地留下一句不敬仙师后倏然消失。
林浔不明所以地趴在露台上,随后便听见屋顶上传来忍俊不禁的笑声。
浮舍,一款正直沉稳却酷爱捉弄面瘫弟弟的老妈子大哥。
按这位夜叉仙众的大哥的说法,弟弟大了不由哥,虽然魈以前也是个沉默寡言的小酷哥,但有心事多少还是愿意跟兄长说两句,但现在浮舍才问了些关心的问题,他就开始风轮两立。
“不过金鹏也一直是那个性子,极少见他直纾胸臆,所以那时在……嗯,我怎么少了一枚棋子?”正坐在棋盘前,一边陪林浔下五子棋一边说起自家弟弟的浮舍一低头,便发现白子少了一枚。
“浮舍,胜败乃兵家常事,只要努力过了,结果就从容的接受便好,不要因为一时的输赢就推说棋子的过错。”林浔双手交叠托着下巴,造型十分深沉,随后一枚白子从她指间门脱落,咕噜噜滚到棋盘边。
沉默几秒。
林浔镇定地捡起棋子,放回棋罐,装作无事发生。
浮舍:“………”
林浔真的是个让夜叉很难把弟弟放心交给她的家伙。但想是这么想,浮舍也看得出来目前二人的进度约等于没有,并且以凡人短暂的寿数与金鹏内敛的性情来看,他
们之间门恐怕难有下文。
浮舍尚在思考以后怎么安慰失恋的弟弟,没注意林浔没再与他约着打牌,便在当夜听见了高楼而来的琴音。
轻灵温柔的琴声如有生命,在黑夜中遥遥传来,入耳的刹那便仿佛成为了精神与意志的延伸,在旋律中化作灵魂的共鸣。
一曲毕,靠在柜台上的菲尔戈黛特喟叹一声,笑吟吟地感叹许久没听见林浔的琴声了。
浮舍也难得内心安宁,他拎着酒走上曲折的楼道往上看,只看见月下少年与少女的背影,和少年仙人隐蔽地侧头看过去时的脉脉金眸。
临近十月,灼人的暑气降了不少,渐渐有了入秋的意思。林浔在望舒客栈划水了几天,直到菲尔戈黛特都意味深长的问她是不是没事干了。
美少女怎么会没事干呢?美少女只是不想无意义的到处奔波而已!书页的残片已经成熟到会和本世界的规则融合了,想必也很快能成熟到主动来找她的!
菲尔戈黛特眼神通透地听她说完,没有忍住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