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宋忠从外面走了进来,阴着脸冲宋老太太道:“只是暂且用一下,又不是不给你了,你嚷嚷什么。”“给,拿什么给?什么时候给?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吗?”宋老太太心里委屈,一面说着一面流下泪来。“以后与国公府联了姻,我们家自然就起势了,还能总这样吗?眼下重要的是赶紧将老二和国公府小姐得事办了。再说了难道老二不是你的孩子,又没有给到外面去,瞧瞧你这副样子,让老二知道了多寒心。”宋忠也不等她回话,知道她跟前的事都是钱嬷嬷管着,直接冲钱嬷嬷道:“这几天老大媳妇不在,你先将老二下聘的事管起来,按照单子装了东西,别耽误了下聘。”说完不等宋老太太反驳,对宋承风道:“你跟我来,我有事同你商量。”宋承风急忙起身行了一礼,跟在宋忠后面出了房门。他们一出门,宋老太太就将桌上的东西“哗啦——”一下抚到了地上,冲钱嬷嬷和段嬷嬷哭道:“我在他们家熬灯油似的熬了一辈子,临了还被他们算计。”钱嬷嬷和段嬷嬷忙上前劝慰。“说到底,我是个外人,他们才是一家子!呜呜呜呜……”宋老太太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忽然,握着胸口一阵喘息,只觉心口突突突跳的厉害,一口气没上来竟气晕过去。钱嬷嬷和段嬷嬷吓得赶紧一叠声的喊人找大夫。李氏又不在,宋府免不了乱成了一锅粥。大夫来了之后,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将宋老太太好歹救了过来。写了药方,出了房门低声对宋忠和宋承风道:“这老太太的心疾一旦发作一次,后面一定还会发作,而且每次都非常凶险,还望贵府早做准备。”心疾!竟然是心疾!宋忠听了此话之后,顿时垂头丧气,可是宋承风一下想到了晋国公府的老夫人也是心疾。周少瑾就是以此拿捏晋国公的。难道冥冥中真的有因果轮回吗?没想到自己的母亲也得了这样的病?还是周少瑾会什么邪术?宋承风不及多想,赶紧亲自上门好话说尽,将李氏接回来。李氏自然知道他心里的打算:一来,家里事多,他母亲又病了,没人搭理中馈。二来,知道她跟少瑾还能说上些话,过了这阵之后,肯定会让她走一趟周府,探探少瑾的口风。虽然李氏料到了这些,可是宋承风已经亲自上门,而且又是赔小心又是说软话的,终究也不是他的错,李氏只能跟他回府。周少瑾可不知道宋家现在的情景,她一面给晋国公府的老夫人配药,一面保养自己的身体,闲暇时会重拾以前的武艺,在院子里练一练。经过这段时间的将养,身体已经比以前强壮了许多。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柔柔弱弱的周少瑾了。现在,她每日让人给晋国公府的老夫人送药,每隔七日就会上门问诊一次。经过一月有余的治疗,晋国公府的老夫人也渐渐好了起来。这天,周少瑾正在院中锻炼身体,有人回禀:“宋家的少夫人李氏来了,太太让问问姑娘见不见?”周少瑾从青黛的手中拿过锦帕,擦了擦额头的汗,心里纳闷:“她来做什么?”不过,以前李氏对她不错,不好将她拒之门外,就冲丫头道:“快请进来。”李氏进门的时候,看到多日不见的周少瑾面色红润、笑颜如花,体态婀娜、袅袅婷婷,越发清丽脱俗、风华绝代了。她忍不住感叹道:“几日不见,妹妹竟像换了一个人。”“李姐姐好。”周少瑾已经跟宋承林和离了,自然不能再称呼她“大嫂”,就亲昵的称呼了一声姐姐。李氏对这声姐姐非常受用,上前拉着她的手,悄悄的笑道:“你断然猜不到我今天是为了什么事来的。”周少瑾将她带到房中,命人奉茶:“姐姐说来听听。”李氏命跟着的丫头婆子在门外候着,自己关了房门。将周少瑾走了之后,宋家的事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了她,临了感叹道:“真是福祸无门,惟人自召,善恶有报,如影随形。”说完此话之后,她冷笑一声,“我们家那位还有脸让我来探你的口风,依着我的意思,妹妹既已离了宋家,断没有再回去给她看病的道理,不是攀上国公府了吗?让他们去求国公府去。”周少瑾见李氏比自己还生气,不由笑着附和道:“我的意思,跟姐姐一样。”听了周少瑾的话之后,李氏松了口气:“我还怕你心软耳根软,既然你也这样想的,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说着就站起身要告辞。“姐姐吃了午饭再回吧。”李氏摆摆手:“此次来我主要是想看看你离了宋家过得好不好,现在我见你如此滋润,不但没有消沉,反倒比以前更好了,很为你高兴。你我身份摆在这里,不便久留。”她说完此话之后,忽然想起了什么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妹妹,这话不该我说,但是——”李氏叹了口气低声在她耳边道:“宋承风不是个好人,你出门防着点。”说完,她起身告辞。周少瑾将她送到二门外才回来。第二天,是给晋国公府老夫人上门看诊的日子。这天太阳很好,外面也暖和,周少瑾进门的时候,看到老夫人让俩个丫头搀扶着走出了房门,正想在廊下晒太阳。见她进了院门,笑着冲她招手:“丫头,我刚坐下你就来了。”“老夫人,今天气色好的很。不必往屋里挪了,我就在这里给您瞧瞧吧。”周少瑾是个遇强则强遇弱则柔的人。小丫头搬了一个圆凳放在了老夫人身边,周少瑾在廊下给老太太搭了脉。“除了吃着丸药,我再给治治这脚下虚浮的毛病就行了。”说着开了药。又与老夫人闲聊了几句,才离开。出了老夫人的院门,就听到身后有人喊她:“你就是周少瑾?”:()红颜怒,战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