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爽怡人的夏日晨风里,陆烨即使只穿了身简单的t恤和休闲裤也那样脱俗好看?。他立在车旁等她,她的小腿轻擦过清晨草尖颤颤巍巍的露珠。
清幽宁静的茶轩包厢里,她痛快淋漓地扬手,给了幼时慈爱的长辈一个忤逆的耳光,干脆而直接地止住荒唐流言。她对沉默慎言的梁思?南说,她一定要帮他夺回梁氏集团。
欢畅明快的聚餐桌上?,一句接一句调侃与祝福送到她耳边,藏了很久的心情忽然赤裸裸地示人,再无需躲在灯光幽暗的监视器后去压抑心中?的波澜。
最后仍是那张雕刻般的脸。不同的是,他并?不同以往那样毫无情绪地平静,而是剑眉紧蹙,墨色的眼眸中?涌着急切,薄唇掀动,似乎在呼喊着什么?。可声?音浑沉,像是在从水面上?向水下人讲话?。
安霁月努力地从深海里上?浮,朝他伸出?一只手来,抬一半的小臂却软绵绵地垂坠下去。
“霁月。”
幻影一般的陆烨忽然沉甸甸地真实了。他屈膝跪在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正低声?急切地唤着她的名字。
安霁月应了一声?,将自己的手又往他手里钻了钻。冰凉如玉的大手贴着她滚烫的手心,凉丝丝的,格外舒服。
陆烨见她缓缓苏醒,侧过身坐到了床边,大手一捞,便将她娇软无力的身躯拉到自己怀里。
他从床头柜上?拿起水杯,凑到她干涩的唇边:“把药喝了吧。”
温声?细语,几乎像是在哄小孩,搂着她的手甚至还抚慰地轻拍着。安霁月顺从地喝了药,终于迷迷蒙蒙地睁开眼睛。
窗户不知什么?时候关上?了,骄阳向西踱步,刺眼的光线逐渐柔和。她脸颊上?的彤红消退了些,睫羽如蝶翼般扇了几下,最终还是偃旗息鼓,阖眼而卧。
陆烨的怀抱仍然沁人心脾,仿佛苍松厚雪,有种能?容纳一切却不会被玷染丝毫的安全感。
她将自己潮热的侧颊贴在他的胸口,静静听了许久他沉稳有力的心跳,不知不觉神思?清明。
她贪恋地蹭了下陆烨弹性饱满的胸肌,抬头嘶哑着问:“你怎么?回来了,什么?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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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形宽扬的男人一手揽着她,一手将水杯放回床头?。他?直接忽略掉她的两个问题,而是拿干燥温凉的手掌摩挲着她的脸。
“有胃口吗?想吃点什么??”许是因为她吃了药,陆烨的声音里稍稍多了几分放心,“清淡些的话,黑米粥和草帽饼?或者你想吃些味道重些的菜?”
安霁月倦懒地倚着他?,不想思?考:“粥和饼挺好的,再加一个凉拌海蜇丝。对了——”
“黑米粥要加冰糖。”陆烨无奈浅笑?着替她说?完,俯身贴了贴她欲言又止的唇瓣。
安霁月嫣然抿笑?。她窝在他?怀里太久,将他?的胸膛都烤热了,此刻陆烨清净的脸上也?透出薄薄一层绯色。
她自?觉又懂事?地翻了身,重新钻回蚕丝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