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晓栀说不过陆悬,幽怨地握着江喻的手摸了摸,慈爱的话还没说出口,又被陆悬打断了:“妈,你能不能别摸人手?又不是你儿子。”
这下齐晓栀真的恼火起来了:“那我认他做干儿子,这样你没话可说了吧?”
这女人虽然看着善良慈爱,可陆悬知道并不是这么回事,她很可能为了赌这口气,真的让他跟江喻做兄弟。
陆悬也恼火了,一手抱着陆株,一手去拉江喻。
江喻如坐针毡,就是来探个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他两边都不想得罪,只好同时抓住两人的手,打哈哈:“谢谢阿姨,我身体特别好,不会生病的。”
齐晓栀冲着他笑:“还是你知道体谅阿姨的心情。啊,对了,听说你昨天吐得很厉害,看来某人一无所知呢,还是得做个身体检查才放心吧?”
她笑里藏刀,明着关心江喻,暗着又戳陆悬的肺管子,看着陆悬脸色变了,又说:“自以为很会照顾别人,有时候又只按自己的心情做事,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成熟一点。”
这回陆悬再没有可反驳的话了,把陆株留下,强拉着江喻出去看诊。
“我去挂号,你等着。”
白天医院人很多,江喻一边感叹着齐晓栀那张厉害的嘴,一边拉住陆悬:“我真的没事,就是跑得缺氧了,运动会的时候不是有一大堆跑吐的?她就是激你呢。”
陆悬知道齐晓栀在激自己,以前不管她说什么,他都不放在心里,可是换成江喻就是不行。因为太喜欢了,被那个女人抓住把柄也只能认栽。
医院走廊人来人往,嘈杂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住院部也突然忙碌起来,陆悬拉着他下楼,在稍显清净的花坛边坐下,说:“其实我妈说的对,我就是一个只看自己心情做事的人,在度假村的时候你不喜欢被我拉着衣服,我偏要拉,不喜欢在外面接吻,我偏要吻你。下一次,我尽量忍住。”
江喻在感情上是个脸皮薄的人,所以大多数情况下,无论是接吻还是做别的都得陆悬起个头,并不是真的不喜欢。这段时间心态练出来了,听陆悬这么说,又觉得哭笑不得,一把揽住他的脖子:“哥们儿,要是连你都不主动,我t还谈什么恋爱,柏拉图可不行。”
“你前天晚上不是气得不想理我吗?”
“靠,我就是个打工的,让你妈看见我在你房间,连裤子都没穿,万一被她讨厌了怎么办?”
“管她干什么?”
“因为我喜欢你啊,我可不想被喜欢人的妈妈嫌弃。”
他说完这话,见陆悬一副新奇的表情看着自己,便反问:“我说的不对吗?干嘛这么看着我?”
“不是,你刚才说什么?”陆悬捏着他的脸,“以前死也说不出口喜欢,现在竟然张口就来。”
“那又怎么了,人都是会变的。”
“变得轻浮了。”
“滚犊子,老子可是初恋,看你这样以前就没少谈恋爱,你才轻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