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楠恐惧地从椅子上跌落。
她强忍着疼痛拍打解剖室的门,哭喊着“妈妈”。
可里面的人没有任何回应。
回应她的,是落在她头顶的黑色阴影,和一双阴森的眼睛。
姜楠从极度的恐惧和绝望中惊醒。
入眼是一片昏暗,她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妈妈!”她无助地凭借本能喊,声音带着惊恐的哭腔。
病房门被推开。
随之打开的,是病房的灯。
姜楠下意识循着声源看过去,情绪和视线都终于找到了锚点。
她看着陈最朝她走来,走到床边。
于是,还没等他开口,她率先伸出手,紧紧搂住他的腰。
像搂住了浮木。
头疼
陈最的手停在半空,有那么一会儿,都没反应过来。
他比较排斥肢体接触,于是,试图将紧搂着他的人推开。
但手指刚碰到她颤抖的肩膀,就听见她声音颤抖地说:
“我害怕。”
陈最手指动作僵住,又停滞好半晌,才无声叹了口气,将推搡的动作,改成轻拍。
“没事了。”
他的声音很轻,却足够给予恐惧中的姜楠力量。
直到情绪平复,她松开环着陈最腰身的手,低着头,有些不敢看他。
刚才情绪上头,倒是做什么都敢。
现在平静下来,反而意识到刚才的冒犯,变得拘谨起来。
她不自觉抓紧被子,脸颊发红,十分羞愧:“对不起,刚才冒犯了。”
“理解。”陈最坐在刚才他拉到床边的椅子上。
姜楠的视线瞥见他外套上的泪渍,咬了咬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