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忌言望着凉亭,哼笑:“许律师,还是喝了酒以后,体力比较好。”
无耻下流死了。
许姿没力杠,只看了一眼他的侧脸,心底暗自一哼。让你笑,一会让你哭。
俩人站开后,俞忌言转过身,问:“所以,你要我答应你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一双细细的胳膊挽在身后,许姿迈着小碎步走到了前面的台阶边,石阶下是延伸到树林间的凉台,刚好此时没有人。
她朝身后的人勾了勾手指。
俞忌言走了过去,虽然才9点多,但毫无遮挡物,阳光直晒,木头灼烧得发烫。他眺望着远处,看得到立交桥,楼房,还有隐约的青山。
他指着下面,装出惊讶的模样:“许律师,上次让我跳湖,这次不会是让我跳山吧?”
“当然,”许姿故意卡住,分两句说,“不是,我怎么会闹出人命呢。”
一路卖关子,勾起了俞忌言的好奇:“那是?”
像是找到了恶趣味,一种能玩死他的恶趣味,谁让这老狐狸一直算计压制自已。
许姿笑得狡黠,咬字清晰:“我要你,站在这里,大喊一句,我俞忌言算什么男人。”
俞忌言一怔,压下了蹿上来的闷气:“许姿……”
“我昨天也很丢脸的。”许姿给了他一记不悦的眼神,然后别开了脸。
泼金的阳光太晃眼,俞忌言眯起了眼,笑:“可我也是无辜的,机场接我妹妹的事,我真没算计你,非要玩这么大吗?”
许姿转过头就呛回去:“但这两个月,你算计我的次数还少吗?”
她扔下一句,“别废话,照做”,然后坐在了后面的木椅上,跷起腿,抚平了裙身,双手挽在胸前,姿态高傲的盯着那个即将丢人的身影。
俞忌言眉眼一抬,下颌线绷紧,他是个说话算数的人,不至于赖账,转过身,撑着滚烫的木栏,冲山下一喊:“我俞忌……”
是男人都要面子,这还真喊不出来。
只见,许姿着急着催:“快点,很热,喊完赶紧走。”
俞忌言又咽下一口气,动了动喉结,喊去:“我俞忌言,算什么男人。”
到底还是在意脸面,声音有点小。
许姿很不满意,上身往前一挺,丝绒般细长的脖颈撑了起来:“俞老板,我听不清啊。”
俞忌言弓着背,手指用力地敲着木栏,看得出来胸口憋着一股劲,不过没再磨叽,冲山下高吼了句:“我俞忌言,算什么男人。”
这次,声音大到像有了回音。
喊的明明是他,但感觉到丢脸的却是许姿,她四处张望,探探头,真怕有人过来。
忽然,后头的林子里,冒出两个打太极的老人,什么都听到了,其中一个老头朝俞忌言鼓了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