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嘉砚声音很大,几乎是对着她吼。
林舒玫第一次见齐嘉砚这么生气,也是第一次听到他这么大声跟她说话,被吓得直掉眼泪,说出来的话都是磕磕巴巴的。
“是外婆……是外婆给我的……她让我放到……爸爸妈妈房间里……呜呜……”
齐嘉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冷静下来,联系到奶奶让他做的事,便觉得黄悦英让林舒玫做的事不那么奇怪了。
前些日子,奶奶徐玉仙给了他一小瓶药,让他趁齐序康和邓瑗都在家吃饭时,把药放到他们的汤里。
齐嘉砚答应了,但他没做。
他知道齐序康和邓瑗不过是表面夫妻,他不想做那个剥夺他们自由的罪人。兄弟姐妹的话,有一个就够了。
也就是这件事,让林舒玫感受到黄悦英和徐玉仙对子孙赤裸裸的渴望,甚至不惜代价利用她和齐嘉砚。
同时,林舒玫也有了不属于她这个年龄阶段的危机感,担心两个人的小世界被打破,自私也好,贪恋也罢,她提出,两人拉勾,在他们的小世界里绝对不会让第三人出现。
现在回想起来,小时候真是幼稚无比。
可拉钩上吊的事,一万年不许变。
“兄妹俩的小世界吗?”
其实也可以是林舒玫和齐嘉砚的小世界。
“可以的。”
她对着手中的安全套呢喃,须臾过后,走进卫生间,把当年忘记处理的六个安全套丢进垃圾桶,用纸巾盖住。
李雅芝觉得林舒玫变得有点奇怪,从在服装店挑衣服,林舒玫问的那个怪问题就初见端倪。
今天工作室的四人约着一起到理发店洗发护发,她的表现就更加奇怪了。
明天就是学校的毕业典礼,四人约好来常去的理发店打理一下头发,顺便护个肤什么的。
没有留长发的打算,李雅芝修了修长长的短发,让它更有形状。王莎莎给头顶补了个色,赵理也给自己的平头染了个灰棕色。
只有林舒玫洗发吹干后,就坐在沙发上玩手机。
平日里都会给头发和皮肤捣腾捣腾的,更何况毕业典礼这种重要的场合应该更加重视才是,可林舒玫这时却犯懒了。
理发店的总监走上前用了些话术绕着弯问她要不要再护理一下头发或做个美容,林舒玫摆手婉拒了。
李雅芝在剪头发,不敢乱动,生怕不经意地扭头会让自己的宝贝头发被剪毁,只好斜着眼去看坐在沙发上专注于玩手机的林舒玫。
林舒玫天生丽质,即便不做这些加法也无所谓,但李雅芝第六感告诉她,有事。
“干坐在那玩手机啊?”
想到林舒玫在服装店问的问题,李雅芝补充道:“该不会和哪个男人在聊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