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酒性正酣,陈少峰越来越放肆,将手搭在她肩膀上,凑到耳边说:“我有些醉了,你呢?”
带着烟酒臭的风钻进她鼻腔,她拼命忍住想要干呕的欲望,说:“嗯,醉了,陈总,什么时候结束?我得跟男朋友报备一声。”
“要不叫小檀总也来,咱交个朋友。”
“不了,他出差。”
“那不就得了,别怕醉,大不了醉了,我给你在楼上开间房。他们这儿的水疗按摩特别好,我请你去试试。”
她知道他在虚与委蛇,他一心认为她是个不会撒谎的蠢货,手段拙劣,就为接近他干坏事。她放任他这么相信,要不也不能这么顺利到他身边,等着钻空子。
思忖片刻,她举起杯敬他:“那一会儿我醉了,耍起酒疯,你多担待。”
“你还耍酒疯?”
“我酒品可坏了,之前喝醉打了客户,你不信问张总。”
也不知他信没信,没吭声,眯着眼喝下酒。又几杯下肚,他起身上厕所。机会来了,刚这么一想,陈少峰跟牛仔别双枪一样,将两支手机一左一右揣进兜里。
她要郁结死。
等陈少峰出来,脚步仍然踏实,看不出半点醉意。这次他没将手机放茶几上,搞得奚涓更苦恼。
又喝了几轮,那三位不仅跟小姐喝,也跟她喝。路易十六很快见底,陈少峰又叫了一瓶一千多的威士忌。大概看出了三人喝好酒也跟喝啤酒一样牛饮,根本喝不出好坏,还不如点便宜的,让他们喝个够。
她有三分醉,只是胃里胀,神智仍清醒。但三分能装出七分,靠在沙发上说,不能喝了。眼神迷蒙,看得陈少峰蠢蠢欲动。
这时,旗袍美人走到那一面红丝绒布幔前,按下墙上一按钮,布幔缓缓拉开,后面竟不是墙壁,是一面玻璃。
玻璃后,四位带着不同颜色假发的美女在跳舞。包间里的音乐声与她们的舞动节奏完全一致,跳着跳着,就开始脱衣,很快将自己剥得只剩丁字裤和流苏胸衣挂在尖儿上。
奚涓眼睛瞪得铜铃大,转头看小张,他那嘴巴没合拢过,哈喇子都要流出来,满脸写着不虚此行。
包间里气氛越发暧昧。三位客户拥着各自的小姐跳舞,陈少峰站起身拉她,“陪一曲?”
她扶着额说:“好晕啊,没法跳。”
陈少峰手上更用力,又拽一把,将她拽起来:“没事,你靠着我,跳舞也可以醒醒酒。”
他们走到包间中央的空地。陈少峰两只胳膊箍住她的腰肢,力气之大,险些挤出一个酒嗝。她当真打了一个,对着陈少锋的脸。
他气她没分寸,皱着眉轻斥,酒气熏天!注意形象!
她咯咯笑起来,被他带着挪了几步。这人简直要贴在她身上了,心里蹿起一股恶念,重重地一脚踩上去。